“不必查,皇上。死者大多被拐杖擊中,但傷勢十之六七都不是棍傷,卻是劍傷!”

“劍法未臻化境者,無法擊出如此凌厲的劍氣,何況他是以拐代劍!”

蕭震宇也不明白其中差別,直接問道:“結果是什麼?”

“皇上,近百年間,太子凌劍法第一!第二是趙司正!第五是我!若是讓我用拐當劍,我擊不出這樣的劍傷!”

蕭震宇明白了,排除趙司正,有三分之一的可能,靈虛子便是太子凌!

“還有,皇上。我在調查時候,在老皇帝喜愛的書籍中,發現一幅畫。”

“怎麼扯到父皇身上了?”蕭震宇有些不悅。

“畫上是一男一女兩個少年。我猜畫的是太子凌與凌太子妃。”

“你別妄加猜測,太子凌失蹤後,他的畫像盡皆不翼而飛。凌太子妃也從來不曾留下畫像。你怎麼知道就是他倆?”蕭震宇不曉得這和尚在胡說八道什麼!

“皇上!我年輕時候遊歷江湖,碰到個奇女子,她只用二十招便把我擊敗了,所以我對她印象深刻。遇到她時,她正值少年,卻和老皇帝留下的那副畫上的少女很像!”

蕭震宇被他繞迷糊了,但知道他定要說些什麼,便耐著性子問道:“你想說什麼?”

“皇上!您忘了麼?太子凌有個遺腹女,五歲時候丟了!”

蕭震宇品出滋味來了,詢問道:“你竟見過這個女孩?!是啦,畫像上的是凌太子妃,你見到的是她的女兒,兩人相似。這樣才說得通!難為你了,這故事講得真好!”

即便是又如何呢,太子凌沒死,偷走了自己的畫像與女兒,然後偶然間,有幅畫像被和尚看到了,這個遺腹女也恰巧被和尚看到了。這並沒什麼,世間巧合多了。

隱身人見蕭震宇還不明白,便說:“皇上,這女孩您也見過!”

蕭震宇煩了,吼道:“你直接說,哪那麼多廢話!”

“這女孩少年時我見過,大概她並不記得我。但我敗得悽慘,卻記得她。後來我為了學得更高明的功法,便到會稽山落髮為僧。真巧,她也來了會稽山!一下子我便認出了她!”

“咦!太子凌的女兒在會稽山?!!能抓來麼?”蕭震宇頓時興奮,抓了太子凌的把柄,即便靈虛子真就是太子凌,自己也不必怕他了。

隱身人聞言一怔,暗想,今日蕭震宇竟被氣得不輕,居然傻掉了。

“皇上,您自己請吧。那女孩便是靜安真人!”

霎那間,蕭震宇只覺得有一隻隱形的手,忽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時覺得胸堵,他悶聲咳了兩下,忐忑道:“你確定?”

“確定!我見過她少年時候的樣子,和畫像上的凌太子妃七分相識。只是後來年長,又削了頭髮,穿了道服,您才看不出來。她剛上會稽山的時候,還束著髮髻,我一眼便認出來了!”

蕭震宇撐不住了。他放縱自己,癱在椅子裡,瞬間便覺得渾身沒了氣力。

“我說為何我百般巴結照顧,她都極厭惡我!我說為何父皇忽然便想要慶親王繼承皇位!原來他想回報太子凌,卻不告訴我!操了,我竟然接了個雷!”

蕭震宇害怕極了,歷史記載,太子凌之神異,萬夫莫敵。他若知道自己是弒兄上位,怕不會。。。

蕭震宇驚出一身冷汗,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心裡暗自悔恨,這些年自己到底努力了什麼!努力巴結一個靜安散人,居然是太子凌的女兒,自己偏偏殺了她的女婿!努力培養一個趙司正,居然是個女兒奴!努力培養一個蕭鼎成,他媽的,他還怕老婆!努力培養一個劉首富,他竟然只是趙舒雅的一條狗!天殺的趙舒雅,你只是替我死了一個兒子,我便總也還不起你,你他媽的想要毀了老子半壁江山!

蕭震宇又氣又怕,竟然失了氣力,就這麼癱著,似乎沉睡過去了。

一柱香過後,他醒來了。語氣沉穩,柔聲詢問:“我竟睡著了!我說夢話了麼?”

“沒呀!您恕罪,我也睡著了!”

“嗯!大師,您徒弟的仇,我會替您報的。今日不是時候,您先下去吧。”蕭震宇神情親切,語氣和善。

獨剩下他一個人,蕭震宇盯著地下的死太監,又走神了。

他的腦子疾速地轉動著,他在思索,有沒有更多可以藉助的力量。

有那麼一刻,他竟覺得,失了眾人輔佐,自己也和這個太監沒什麼不同吧。

忽的一下,人便死了!

想到這,他心裡一陣惶恐,急忙呼喝:“侍衛!侍衛!來呀,把這個行刺的混賬拖出去!”

(縱橫首發書名幻世道宗)

(今日年三十,祝君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