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少年幫忙扶著,太子凌動手加工。又一個時辰後,兩個大浴桶便造成了。

永安郡主咋舌道:“這竹子不折斷麼?整根綁起來,兩丈多高,卻怎麼將水放進去,又怎麼放出來。”

太子凌一敲孫女腦門,批評說:“你就知道享受,凡事都不琢磨。男女有別,浴桶做低了,反而麻煩。現在你跳進去,別人都見不到,豈不是方便多了?而且,這不就是宮裡的蒸浴麼?至於放水,上下挖個孔洞便好。”

永安郡主大喜,巴結道:“有祖師在,用不上我這榆木腦袋!”

太子凌揶揄笑道:“怎麼用不上,你們可以撒尿和泥!”

永安郡主大窘,隨即開顏附和:“那確實頂好玩,可我大了,不好意思再玩這個,太幼稚!”

太子凌不料她的臉皮與言語,被頂得一怔。隨即又氣又樂,安排說:“挖泥去!和好把周邊糊上,不然沒法用。”

三個少年歡喜老的吃癟,嘻嘻哈哈又開始尋找黏土。

司空妙回來兩趟,帶回了鐵鍋,碗筷,被子,獸皮,還有些工具。便又埋頭挖爐灶。

太子凌見他一應俱全,尷尬道:“給錢了麼?”他怕是把誰家房子搬空了。

司空妙得意道:“非但給他錢,我還留下字條:妙賊駕到!”

太子凌無奈,說:“看你呆板,竟也有這風趣!”

司空妙卻一本正經解釋說:“必須留名。我做捕快前,便是個賊。登堂入室,留字揚名。這是行裡規矩。”

轉而,他又尷尬起來:“若不是留名,也不會被師傅抓了!”

太子凌聽過他的事蹟,讚道:“你真不一般!做得哪行都是頂尖的人物。但你不能和師傅比,他是人中翹楚,百年難遇的奇才。”

太子凌並非刻意抬高哪個。若不是自己是異世來的,非但教不出靜安散人這樣的驚世武功,怕是自己,也未必及得上趙司正。

司空妙聞言嘆道:“師傅是個好人,給了我半生名望與尊敬!”

太子凌暗自讚歎:趙司正知人善用,徒弟各個異能,更主要的是,心性皆都端正質樸。

略一感慨,他張口道:“忙完早點睡。休息好了,明日回去,把人帶過來。河道通航了,我們快點,便可以又掀起一波商潮。以後用銀子的去處多,你多辛苦下。我們抓點緊。”

“誒,以後您別客氣啦。我這跟您行走,端的長了不少本事,您卻要我怎麼謝!”

這時,鍋裡的水沸騰了。浴桶上的泥巴也被火烤得乾爽些,永安郡主喳呼道:“都別爭奧,我先洗。”

說罷,縱身一躍,飛入浴桶中。悉悉索索的,她便褪了衣裳,三個男人頓時尷尬,便起身離去。

永安郡主呼喚道:“蕭哥哥,給我放水呀!”

太子凌一樂,伸手將蕭默推了回去,嬉笑說:“去,給老婆打洗腳水吧!”

五人洗漱更衣,又吃了烤肉,天便黑了。這一夜,各自睡得酣暢,整月的疲憊,一掃而空。

次日,司空妙走了。太子凌說:“默兒,你揹我吧。一起到人群裡面轉轉。”

四人由集市發端,開始沿路尋覓,有三間兩戶的,有十多戶聚居的,到後來,竟然尋到了一個大部落。

這裡地勢平坦,道路縱橫交錯,房舍鱗次櫛比。中心房屋大多都是石瓦建築,敦實大氣。周邊都是木頭搭建的,閣樓居多,素美雅緻。

部落裡面,居然知道來了外人,見怪不怪,有的人還和幾人攀談起來。

“誒呀,老丈,閨女許配了麼?我家有兩頭牛,你考慮下!”

“你閃開,我家非但有牛,還有戰功!看這刀沒,砍了十個人頭啦!”

兩個少女窘迫,拽著蕭默便不撒手。太子凌並不在意,反而和持刀的漢子熱絡起來。

“好漢。刀法如何,你讓老朽開開眼界。”

這漢子見蕭默佩著寶劍,張羅道:“少年,你來,我們演示給老丈看看。”

這漢子粗獷直率,見嬌娘只顧蕭默,便想打他一番,顯示自己本事。

蕭默忙謙詞道:“好漢,我這是裝飾的。中原書生都當它是身份,卻不會劍法。您自便吧。”

漢子不疑有假,撇嘴輕蔑,喝退圍觀眾人,便舞了起來。

(縱橫首發書名幻世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