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烈看著她,“筆給我。”

“容烈,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男人喜歡我,可我就是不肯結婚?是因為你。十幾歲那年初次見到你,我的心便已經給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如果不是我的母親曾經救過你的母親一命,可能我連站在你身邊成為你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我也曾經嘗試過忘掉你,特意為此跑到了國外,也試著去接受別的男人。可是我發現,我的心依舊在你這裡。”宋玉伸手,輕輕的搭上了男人的肩膀,語調溫柔又可憐,“容烈,對於我來說,哪怕你不娶我,沒有名分,只要你願意,我都無所謂。”

容烈蹙了蹙眉心,起身時避開了她的手。

他站在窗前,背對著宋玉,聲音冷漠,“出去。”

宋玉咬咬唇,很不甘心,“容烈……”

“宋玉,出去!”他冰冷的語調裡,顯然有壓抑著的怒意。

宋玉望著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幾秒之後,才不甘心的轉身離開了書房。

門關上,宋玉的表情恢復冷漠,她抬手擦了擦煽情落下的眼淚,抬腳下樓。

書房裡,容烈以手撐在窗臺,額上青筋凸起,眼眸漸漸染上一絲紅色。面板下的血液,開始泛紅。

他的手指緊緊的握住窗稜,忍得滿頭是汗,閉上眼,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

四周是黑暗的密不透風的,他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封閉的盒子裡,什麼也看不見。周圍響起老鼠吱吱的叫聲,時不時還有老鼠從他腳背上跑過去,他瘦小的身影縮在黑暗的角落裡,縱然將頭深深的埋進了膝蓋裡,也依舊揮不去耳邊的那些蟲蛇鼠蟻的叫聲。

過了好久好久,前方開了一扇門,刺目的光線中,男人一步步的走過來,最終在他面前蹲下,聲音溫柔的問:“小烈,你可知錯?”

容烈抬起頭,眼睛裡有紅色光暈在燃燒,他一句話沒說,張嘴就咬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吃痛,站起身的同時,狠狠地將他甩開。

容烈摔在角落裡,一條蛇爬上他的身體,在他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傷口。

頭痛欲裂,像是要炸開一般。

容烈轉身,揮倒了桌子上的檔案和茶杯,熱水濺滿一地,他的手已經碰到了電話,卻頓了頓,收了回來。

而後,修長的身子倒在地上,疼痛之際,腦海中浮現的是林沫的影子。

如果……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就能見到他的沫沫了?

他實在太想太想她了。

從來沒有這麼的想過一個人……

……

轟隆隆——啪!

雷聲滾滾,震耳欲聾。

容嫣從噩夢中驚醒,窗外是電閃雷鳴。

閃電刺破黑夜,雷聲悶悶的嚇人,這場暴雨從下午開始,一直半停半下的下到現在。

到了晚上愈發加倍,豆大的雨點兒打在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容嫣頭疼的毛病又犯了,爆炸留下的後遺症,導致她每次陰雨天都會頭疼欲裂。

吳媽推門進來的時候,容嫣正靠在床上捂著頭疼的掉眼淚。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吳媽攙扶著她,又轉身去擰了毛巾,給她敷上,“剛才容先生來電話,說下雨一定要上來看看您。是不是頭疼的毛病又犯了?”

“我……沒事吳媽。”容嫣極力忍著,可頭疼的不行,就像是有人拿著斧子在拼命的鑿她的頭骨,痛的她渾身哆嗦。

因為懷著孕,她不敢胡亂吃藥,每次犯病都只能自己忍著。

“小姐……”吳媽看她臉色都白了,嚇得不輕,“要不我還是給您拿點止疼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