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甜哭的很厲害,這兩天眼睛都哭腫了,可是看見容烈,她還是覺得很難過。

她要離開了,她是膽小鬼,她確實沒有強大的能力去承受這個噩耗。

本來對這座城市充滿了愛意,可現在,簡甜卻覺得天一黑,這座城市就變得好恐怖。

她要離開這裡,哥哥的車已經過來了,就在門口等著她。

“烈哥哥,我要回去了。”簡甜哭了好一會,眼淚幾乎將容烈的後背打溼,卻仍舊收不住眼淚,一開口,便是哽咽落淚,努力了好久才將一句話完整的說清楚,“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當初本來說好的,配合他演戲,等林沫跟他結婚,她還要做伴娘。

可是現在……

簡甜閉了閉眼,拉著行李箱走出了別墅。

容烈仍舊站在那,依舊是一動不動的,宛如矗立在黑暗中的石像。

簡湛的車停在外面,他看見站在那的容烈,想上去安慰幾句,可又發現這個時候,什麼安慰都是沒用的。

好像,那從未謀面的女孩兒,也帶走了容烈的靈魂,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夜半,容烈回到書房,拉開抽屜的時候才發現,原本放在這裡的深海之淚,不見了!

他蹙了蹙眉心,手指慢慢的捏緊。

……

女孩兒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兩天,在第二天的下午才悠悠的醒轉。

費力的睜開眼,看見的卻是潔白的天花板。

耳邊似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隱隱也有海鷗的叫聲,女孩虛弱的側首,睜開的眼縫中,看見一片蔚藍色的大海,以及碧藍純淨的天空。

窗簾被人拉上,有光影在眼前浮動,她看見有人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伸出手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低低地問:“醒了嗎?”

她想回答,卻是虛弱至極,只能點點頭,又疲憊的合上了雙眼。

待稍微緩和一些,才又睜開。

這次,她完全看清了面前的人,以及屋內的景象。

是個中年男人,眉眼俊朗,臉上浮動著溫柔的笑,是個挺溫和的長輩。

見她醒了,男人便問:“感覺怎麼樣?”

女孩搖搖頭,試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嗓子裡又幹又澀,實在難受。

男人道:“先不急著說話,我給你倒水。”

女孩點頭。

男人將病床搖起來,讓她靠在床上,而後端著水杯喂她喝水。

屋子裡很乾淨,也很寬敞,配備齊全,溫暖適應,落地窗外便是壯闊的海景,很漂亮,也很安靜。

女孩的手臂上打著點滴,額頭上纏著一圈紗布,面色蒼白,眼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