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爺?”痛的幾乎要失去知覺的姜曙光聽見這一句,狠狠的僵了僵,艱難的抬起頭,也只看見了一個清冷孤絕的背影。

那一瞬間,姜曙光覺得自己身上好像不痛了。

但是他覺得,自己應該離死不遠了!

……

林沫這一覺,睡的很沉。

陸陸續續的,做了不少的夢。

夢見小時候,和爺爺一塊種樹,爺爺摸著她的頭說:“等小樹長高,我們家沫沫也該長大了,到時候啊,爺爺就在這樹下扎一個鞦韆,沫沫晚上放學回來,可以在這裡盪來盪去。”

夢見下雨了,她在門口等著爺爺下班回家,傭人們來了幾次,“小姐,飯菜都涼了,您先回屋吃飯吧,不然老爺子回來看見,又該心疼了。”

夢見她屋頂,和林淮一起看星星,林淮指著最亮的那顆說:“沫沫就像是那顆星星,給哥帶來了溫暖和歡樂,哥會一直保護你,一直……”

夢見那年她站在淺淺的荷塘裡,渾身溼透的哭著,那神仙少年忽然出現,對她說:“吵死了,醜死了。”

她仰著頭,跟那神仙少年辯駁:“你一定不認識我,才說我醜。”

“爺爺……”夢境中,林沫哭出聲來。

容烈站在旁邊,面色陰沉,“她睡了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醒?”

徐懷深將聽診器收好,頓了下道:“藥物劑量太重了,還會昏睡一陣,沒大礙了。”

容烈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發燒了,還叫沒大礙?你確定你的診斷沒誤?”

徐懷深:“……”

“容烈。”林沫忽然喊了一聲。

容烈的眉心一跳,眸光瞬間轉到了女孩的臉上。

徐懷深拍拍他的肩膀,抬腳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臥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女孩只喊了那麼一聲,便恢復了安靜,彷彿剛才那一句,只是朦朧的夢囈。

林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瞪著眼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驚慌的眸子在室內掃了一圈,才發現這是容烈家的臥室。

空氣中飄蕩著的,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回來了?

林沫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發現已經換成了棉質睡衣。

她用手摁摁肚子,摸摸身上,她這樣……到底是失身還是沒失身?

她隱約記得,姜曙光沒得手,冷仲就到了。

所以,她應該是被救了吧?

“咕咕……”林沫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胃都快餓的痙/攣了。

她摸了摸空癟的肚子,掀開被子下床,打算下樓找點吃的。

出了門,對面就是容烈的書房,房門虛掩著,有燈光從裡面灑出來,隱約還能聽見裡面傳來容烈說話的聲音。

林沫腳步頓了頓,想去樓下,還是轉腳到了書房門口。

冷仲只聽容烈的,沒有容烈的吩咐,冷仲肯定不會去救她。

怎麼說,也是人家救了她,如果不是他,可能她現在已經要死了。

被姜曙光佔了便宜,林沫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苟活於世的。

在門口站了會,林沫抬手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