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情不自禁的抬頭,看著他溫柔的側顏,有些恍惚。

廚房給他留了晚餐,容烈顯然還沒吃,也沒叫傭人們,而是自己去廚房拿了乾淨的碗筷。

他拿了兩份餐具,很顯然,另一份是給林沫的。

林沫已經吃過了,但她動動唇,還是沒有說出來,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容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問。”

“林文謙一家被趕出涼城了,你知道這件事嗎?”林沫看著他,握著筷子的手用力的收緊。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緊張什麼,是擔心他會瞞著不說?還是害怕他會有所目的?

亦或者,是二者都有?

光影下,男人的面容俊朗如初,他抬起眼睛看向她,回答的很直接:“是我讓冷仲去做的。”

林沫咬咬唇,“你收購了林文謙手裡的股份。”

“是。”他只是點點頭,並不多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的表情依舊很淡,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可林沫就是覺得,今晚的容烈不高興,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高興,讓氣氛都變得緊繃起來。

不論她問什麼,他都回答的很直接,也很磊落。

可,也僅僅只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並沒有多餘的話,讓林沫覺得他們之間彷彿隔著一道看不見的牆。

無法交流,無法去溝通。

可事關林氏,林沫必須得問清楚,“你答應過我,不會插手林氏的事的。”

“嗯。”容烈吃著飯,神色平淡至極,“我不會插手。”

“那林文謙的股份?”

容烈勾勾唇,“你想要?”

“如果我想要,你就會給麼?”

容烈唇邊的笑意擴散,“當然,那要看你的表現。”

表現?

林沫深吸了口氣,“我明白了。”

起身,離開了餐桌。

容烈想要的,從來都不加掩飾,包括林沫的身體。

她知道,容烈貪戀她的身體,不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做那事。

他要的,自始至終不過是一顆深海之淚,和她的身體。

而她要的,也不過是他滔天權勢下的庇護,和林氏的周全。

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林沫從不將自己高看多少。

她想要林文謙的股份,就得付出。

林沫其實已經洗過澡了,但她還是重新沖洗了一把,用了玫瑰香味的沐浴露,將自己洗的香噴噴的。

臥室裡空蕩蕩的,容烈還沒有上來。

林沫赤著腳,從衛浴間裡出來,她需要去衣帽間找一件性感些的睡衣,這樣才算是好好表現。

她前腳剛進衣帽間,翻開櫃子,手指從一排睡衣上劃過,剛挑了一件黑色的吊帶睡衣,伸手解開了圍在身上的浴巾。

浴巾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眼角餘光瞥見衣帽間的門口,倚著一抹身影。

她動作一僵,慢慢的轉回頭,跟站在那的男人視線撞個正著。

捏著睡衣的手指輕輕顫抖,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又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在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