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

她才不相信,他會睡的慣那麼窄小又堅硬的床?

林沫想讓現實打敗容烈,然而事實證明,被現實先打敗的人好像是她?

陪護床很窄,所以她必須要側著身子,才能儘量不被擠掉下去。而容烈也是側著身子,將她圈在懷裡。

她往前挪一些,他就靠過來一些。

她再挪,他再靠。

“再往前就要掉下去的。”容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接著,男人的手臂箍住她的腰,將她往後一拽,她整個人都貼在了男人懷裡。

病床上,林淮閉著眼睛,似睡得安穩。

可一雙緊握成拳的手,卻出賣了他的偽裝。

“容先生,你稍微鬆開我一點好不好?”暗夜裡,林沫發出很小聲的商量,然而卻被他一口拒絕。

“不好。”

“……”

男人非但沒有鬆開手,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反而是越發收緊,將她整個人都牢牢的擁在懷裡,還用下巴在她肩頭輕蹭了蹭,“會掉下去的。乖。”

“可是,這樣我睡不著……我呼吸都不順暢了。”

“……”

“你稍稍鬆開一點就好。”

“……”

“容先生?容先生?”

“……”回應她的是男人均勻沉穩的呼吸聲。

睡著了?

林沫悄悄的回頭,卻一下子對上了男人黑沉沉的眸子,在暗夜之中,如狼窺伺。

兩人彼此貼近,林沫這一回頭,鼻子蹭在他的唇上,呼吸可聞間是令人面紅心跳的距離。

容烈的唇動了動,林沫頓覺鼻子上癢癢的,心跳似漏了一拍,臉一下子就熱了……

被容烈抱的這麼緊,還睡在這麼窄小堅硬的床上,林沫覺得自己一定會失眠的。

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卻已經睡著了。

並且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亮。

睡的迷迷糊糊之際,林沫想到了臨睡之前的那個吻。

她又想到林雪來找她說的那些話,留在林雪脖子裡的那個印記……林沫不想像個小女人一樣爭風吃醋,說一點都不在乎那是自欺欺人,說一點都不難受更是在騙自己。

當然,她也不想把話憋在心裡,等明天天亮了,她就找個機會問容烈,一定要問清楚。

她才不相信,容烈會對林雪下手。

想著,林沫就放心了。

可是好像還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做,是什麼呢?

天亮了,林沫望著兩張空蕩蕩的床,有些發懵。

林淮的病床上是空的,她一睜眼,陪護床上也只有她一個人。

這一大早的,容烈和林淮怎麼都不見了?

這一覺睡的她腰痠背痛,林沫揉著發酸的肩膀,從床上下來,推門出去找他們。

清晨的醫院裡還算安靜,空氣中泛著清粥的香味,林沫肚子餓了,胃裡空空的很不舒服。

好在一出病房門,她就看見了站在走廊盡頭的林淮。

“哥?”林沫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