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是林氏的股東之一,也是跟爺爺關係最好的股東之一。

爺爺的葬禮上,哪些是人哪些是鬼,林沫都看的清楚明白。她記得很清楚,周銘當時眼圈紅了,哀傷從眼底流露出來,發自肺腑。

周銘道:“有沒有時間,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林沫點頭,“當然有。”

學校附近的一家茶餐廳。

容植等四人坐的遠遠的,卻一直都注意著林沫那邊的動靜。

因為隔得遠,也聽不見他們之間的對話。

容植最是急性子,“那個周銘忽然來找沫沫幹什麼?”

“不知道。”陸帥喝了口茶,淡淡的。

“他是好人麼?”

“是吧。”

不知道周銘說了什麼,林沫低下頭,放在桌上的手捧著茶杯,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杯壁上的紋案。

一會後,林沫抬起頭,“您說的都是真的麼?”

周銘鄭重的點點頭,“若有半字虛言,我不得好死。”

“周叔叔,我信您。”林沫認真道,“同時也很謝謝您,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從茶餐廳出來,四個基友尾隨。

“沫沫,那個周銘跟你說什麼了?”

林沫的小嘴抿著,悶著頭往前走,眉心緊皺著,似乎在想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四個人都默默的跟著,除了開頭容植問了幾句,後面沒人再問。

林沫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他們四個,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家。”

“沫沫……”容植還想說什麼。

林沫擺擺手,“我有些事情要捋一捋想一想,你們跟在我身邊,會影響我的思路。”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基友團對林沫,從來都是無限放縱的,即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要她樂意,只要她開心,願意怎麼就怎麼。

林沫坐上車,對司機道:“麻煩去林家別墅,謝謝。”

……

結束最後一個會議,外面天色已漸暗下來。

偌大的辦公室裡,容烈端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握著筆,修長的身子微的前傾,批閱著助理剛剛送進來的資料。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冷仲從外面走了進來,卻立於一旁,沒急著說話。

直到容烈簽完字,助理拿著資料離開,冷仲才往前邁近一步,開口:“13號晚上皇宮酒店的那個女人找到了。”

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容烈波瀾不驚的眉眼間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抬眼,“誰?”

冷仲從不是愛說廢話的人,但此刻卻頓了頓才吐出那個名字,“林小姐,林沫。”

他注意到,容烈的眼瞳裡有情緒一閃而過,但他來不及捕獲什麼,那抹情緒就已經飛快的消失不見了。

容烈的眼瞳裡又恢復了平淡,握著鋼筆的手指輕輕的捏緊了些,而後薄唇彎起一個邪魅的弧度來,低低地說了一句,“她?”

冷仲站在原地,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直竄到四肢百骸,冷的他一個哆嗦。在心裡對林沫默哀了半分鐘,還是覺得林沫這下死定了!

整個涼城誰不清楚容爺的脾氣?敢睡他,最重要的是睡了還敢用錢羞辱他的,林沫是第一個,恐怕也是最後一個了。想到那小姑娘眉清目秀的,笑起來甜甜的還挺可愛的,冷仲竟然有些扼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