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植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四周環境,說:“在外面。”

“幹麼?”

“吃……吃飯。”容植從來都揣摩不透他七叔的心思,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更顯得詭異,於是小心翼翼的問:“七叔,您有什麼事嗎?”

“明天回去吃飯。”

“回……哪兒?”

“大嫂家。”

“我不去。”容植直接拒絕,拒絕完了聽筒裡安安靜靜的,又弱弱的補充了句,“我明天有事。”

“你能有什麼事?”

“正經事。”

“吃完飯再去。”

“不行。”容植抓抓頭髮,跟七叔說話又不敢太強硬,可不說清楚七叔又不會放人,糾結了下只好老實交代,“七叔我跟您實話說了吧,我明天必須要去一趟德里學院,不然我們家沫沫都要被欺負慘了!”

容烈蹙眉,“林沫?”

“嗯。”容烈於是把之前阮稚告訴他的話,全都說了一遍,然後特別義憤填膺的說:“我們家沫沫多善良的一女孩兒啊,剛沒了爺爺,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都要上前來踩一腳。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您說是不是?”

容烈呵了聲,“你倒是挺關心她的。”

“那當然,沫沫可是……”

“是什麼?”

容植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把話題岔開,“沒什麼沒什麼,暫時說這些還太早,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隔著電話,容烈都能想象的到容植那副欲說還休的樣子,指腹摩挲了下手機邊沿,開口:“你明天回家吃飯,德里學院那邊我會派人過去。”

“七叔?”容植驚訝到了,“你說真的假的?”

容烈從不摻和別人的事情,也就他的事情還樂意管管。他肯出手,事情一定能完美擺平。

容植覺得,甚至不用容烈出馬,只要報上容烈的名字,整個涼城都能抖三抖了。

想著想著,他竟然還有點小興奮,遂一口答應了,末了還不忘記叮囑,“七叔,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沫沫,不然以她的脾氣肯定不會同意讓你去。”

“嗯。”容烈應了一聲,辨不出情緒。

……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

二樓的客房裡照常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緊隨而來的是女孩的痛呼。

小菲帶著一眾傭人推門進去,果然看見林沫扒拉著床沿從床的那邊爬起來,頂著一頭亂髮哀怨,“你們家容爺又雙叒叕吃人了!”

小菲噗嗤笑出聲,“林小姐,您為什麼總是說這麼奇怪的話啊?”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只是你們都不敢說而已。”林沫揉著摔疼的屁股,坐在了梳妝檯前,任由傭人們給她梳妝打扮。

等弄好了下樓,餐桌上擺著豐盛的早餐,卻不見容烈的身影。

小菲給她拿來餐具,“林小姐請用餐吧。”

“容烈呢?”林沫問。

“爺已經用過了。”

“這麼早?”林沫看了眼牆上的擺鐘,“才六點多。”

目光移回到了早餐上,又怪道:“今天早餐怎麼這麼豐盛?”

她剛扯了一塊麵包放進嘴裡,就聽小菲在旁邊說道:“爺說,這是最後的早餐,希望您好好享用。”

“……”林沫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啃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