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了。”容烈說,“那是徐懷深開的。”

“……”

…………

掛掉電話,阮稚看著不遠處的燈火,陷入思索。

星空下的夜是那麼的冷清,這個冷漠的世界卻又被燈光點綴的溫暖。

何嘗不是和她一樣,是矛盾又自欺欺人的呢?

樓下,那輛白色的小汽車安靜的停靠在徐懷深的黑色汽車旁邊。

宛如舉止優雅的白薇,站在一絲不苟的徐懷深身邊。

不管是從長相家世,他們兩都是那樣的般配。

就連他們的車都是。

阮稚看著看著,忽然發現白薇已經拎著包,從別墅裡走了出來。

她的身影在阮稚的眼睛裡,慢慢的挪動到了白色小汽車的前面。

她要走了?

這才多久,她和徐懷深的對話結束了?

白薇一隻手拉開了車門,將包扔進了後座,而後砰的一聲把門重重關上。

無意抬頭間,卻正好看見站在陽臺上的阮稚。

白薇的動作一滯,雖然隔著好一段距離,加上夜色朦朧,可阮稚還是看清了她臉上的僵硬和怒火。

那是不帶任何偽裝,所表現出來的真實情感。

白薇站在那,咬牙切齒,“阮稚,你別太得意!”

阮稚只是看見她的嘴巴動了動,卻並未聽見她說了什麼。

她就這麼站在陽臺上,看著白薇上車,揚長而去。

直到猩紅的車尾燈都消失在黑夜中,阮稚才收回視線,後知後覺:剛才白薇是在罵她嘛?

反正看那口型,絕對不是在說什麼好話。

一陣清冷的夜風襲來,吹的阮稚一個哆嗦。

她搓了搓手臂,轉身進屋。

卻在轉過身時,看見倚門而站的男人,表情瞬間被夜風凝固。

“徐……懷深?”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竟然悄無聲息的站在她身後,好像很久了的樣子?

而她竟毫無察覺?

看他的表情,也不是很愉快。

阮稚想到之前在樓下,她沒幫白薇拿鞋子的事情,估摸著,是白薇在他面前告了狀。所以他才這幅表情,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阮稚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等他開口,阮稚便自己先提:“我不是這裡的傭人對嗎?所以沒必要,給白小姐拿拖鞋。”

這不是她的義務,更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白薇其實就是想羞辱她而已。

她都懂。

但抱歉,她還沒有卑微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