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徐懷深的態度讓白薇覺得難堪。

但她還是忍著,手指捏緊了一紙化驗單,表情仍然溫柔,“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徐懷深直接將身子轉過來,面向著白薇,“說吧。”

白薇:“……”

王淼很識時務,拍了拍徐懷深的肩膀說:“我們先上去做準備工作,你待會再來。”

算是給他們騰了空間。

人一走,就只剩下徐懷深和白薇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

白薇往前一步,將手裡的化驗單抬起來一些,說道:“醫生說我的孕酮過低,可能需要臥床保胎,懷深……”

徐懷深目光冷靜的看著她,“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來安排。”

白薇一喜,“懷深,你……”

徐懷深知她誤解,便又聲音冷漠的補充了一句,“打胎。”

“……”白薇的表情登時僵住,旋即變得傷感,手指撫上小腹,“懷深,你就這麼不想看見他降生嗎?”

徐懷深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依舊是沒什麼情緒的,“如果註定是不幸福的降生,對他來說並不公平,不是嗎?”

……

徐懷深臨下班時,才接到容烈打來的電話。

自從容烈結婚後,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次數已經減少的不能再減了。

徐懷深一邊脫下白大褂,將手指放在桌角,順手點了下擴音鍵。

“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徐懷深笑著說。

那頭,容烈的聲音卻無比正經,“不是我找你,是我夫人找你。”

徐懷深動作略頓。

橫豎都能聽到,容烈話語裡的不爽和滿滿的意見。

外人或許不知道,但身為摯友的徐懷深卻十分清楚,在外面雷厲風行的容爺,其實在老婆面前,就是個慫包。

不僅是個慫包,還是個醋包。

電話轉到了林沫手裡,“徐醫生。”

徐懷深也是客客氣氣的,“容太太。”

“徐醫生,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徐夫人今天去找阮稚了,你知道嗎?”

徐懷深穿衣服的動作一頓,旋即繼續,聲線平穩,“什麼時候?”

“就早上。”

見他不知情,林沫便將早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並沒有告訴徐懷深,阮稚當時坐在地上的樣子。

只是在結尾的時候,略擔心的說道:“那個……稚稚好像流血了。我和甜甜都挺擔心的,但是她卻說沒事。徐醫生,稚稚的性格比較軟,有很多事情如果你不問,可能她就會悶在心裡不說。所以……”

徐懷深打斷她的顧慮,“容太太的意思我都明白。”

“那就好。”林沫這才放下心來。

……

驅車回到家的時候,阮稚家的燈火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