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道:“你別驚慌,這只是最常規的孕檢而已。”

孕檢?

阮稚低頭看見距離自己不過半寸的針尖,忽然站起身,“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徐夫人說什麼,她就已經走出了徐家客廳。

……

阮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徐家大院的。

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順著大路往前走,直到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她才停下來。

像個沒有靈魂的枯骨,在看見手機螢幕上那個跳動的備註時,才恢復了一絲生氣。

電話接通後,那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卻一下擊潰了阮稚心裡架起來的壁壘。

大概是沒聽到她的回答,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發個定位,我馬上到。”

阮稚甚至能聽見,他急匆匆的腳步聲,能想象得到,他匆匆拿了外套就出門的樣子。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看了一眼四周,報出了一個地標線建築物。

“好,乖乖待在那兒,我馬上就到。”

大概是為了防止意外,一路上,這通電話都沒掛。

等徐懷深到時,就看見阮稚抱著雙膝坐在路邊。

車剛停下,阮稚便抬起頭看過來。

徐懷深走過來,在她面前蹲下,一把將她撈進懷中,“怎麼到這裡來了?”

天空是陰沉沉的,阮稚被他抱在懷裡,覺得周身的寒意都被驅散了。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輕輕的抱住了徐懷深寬闊的肩膀。

將整個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他的肩上,好像所有的煩惱和負擔,也都一併消失了。

阮稚盯著灰濛濛的天空,想,要是永遠能這樣,該多好?

她曾經渴望的溫暖,徐懷深能夠給她。

她也想,用自己去溫暖他的餘生。

徐懷深將她抱上了車,將車窗全都關上,還開啟了暖氣。

可阮稚的手依然冰冷。

她穿的太少了。

徐懷深又將後座的外套拿過來,披在她身上。

阮稚終於是被他的動作逗笑了,“沒那麼誇張,我覺得還好。”

見她笑了,徐懷深緊皺在一起的眉頭這才鬆開一些,握了握她的手道:“以後出門多穿點。”

“嗯。”阮稚點頭,十分乖順。

徐懷深看著她,終究是什麼也沒問,驅車回了家。

到了晚上,阮稚吃了兩顆藥,就睡下了。

徐懷深驅車離開院子時,她還沒有睡著。

直到那汽車的引擎聲消失,她才抱著被子,將自己狠狠的陷進去。

徐懷深到很晚才回來,看見睡夢中的阮稚,他在床邊坐下來,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目光卻是在枕頭上停頓住,那一塊很明顯的濡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