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是傍晚時分過來的,看見院子裡正在澆花的阮稚,隔著柵欄打了聲招呼。

阮稚對她沒什麼好感,但也談不上多討厭。

畢竟是與她無關的人,人品如何跟她也沒多大關係。

出於禮貌,阮稚回應了個微笑。

白薇沒有離開,頓了片刻開口道:“阮小姐,明天懷深要去H市,你知道嗎?”

阮稚提著灑壺的手一頓。

白薇繼續說道:“我跟他一起去。我們是去參加一場醫學盛會的,前往那兒的,都是全國各地的醫學精英,還有懷深最喜歡的教授。我們大概要過去待四五天,他沒跟你說嗎?”

阮稚不笨,況且白薇語氣裡的試探是那麼的明顯,如果她還聽不出來這是故意的,那可就是真傻了。

白薇這是在跟她宣戰。

阮稚放下灑壺,迴轉身,走到柵欄邊。

兩個女人隔著一道柵欄相對而立。

阮稚看著瘦瘦弱弱的,可穿著平底鞋,卻跟穿著高跟鞋的白薇差不多高。

在氣勢上,也是絕對不輸給白薇的。

因為她知道,輸一回,往後就再難贏了。

阮稚性格不那麼要強,但在徐懷深這件事上,她還是要宣告主權的。

是她的男人,她就不能慫。

“他確實沒跟我說。”阮稚說,“你們哪天過去?”

阮稚那個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徐懷深的老婆,在詢問白薇,要跟她男人一塊出去,有沒有經過她這個正牌夫人的允許?

白薇原是來宣戰的,但是沒想到,阮稚不僅正面應戰,還特別的會宣示主權。

瞬間搞得她立場不穩,有點挑撥離間的意思了。

但她也不惱,仍舊優雅的笑著,“明天一早。”

……

晚上八點鐘,徐懷深驅車回家。

車從泊油路上開過來,車燈閃過時,照亮院子門。

同時,也不可忽略的看見了蹲在他家門口的那抹身影。

徐懷深心中微震,直接將車停在了院子門口,都沒熄火,直接下了車,三兩步走過去。

阮稚聽見聲響抬起頭,一雙眼被睡意浸染,看著有點疲倦。

她眯著眼睛看著蹲在她面前的人,啞著嗓子喊了句:“懷深。”

男人的手伸過來,她只覺得肩膀上一沉,男人寬大的外套將她整個裹住,溫暖瞬間竄進她身體。

徐懷深的手掌握住她消瘦的肩膀,“怎麼蹲在這了?”

阮稚揉揉被車燈照的發脹的眼睛回答:“我做了宵夜,等你一塊吃。”

徐懷深道:“那也不用專門蹲在這等我。”

阮稚特別無辜的眨眨眼,“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了,發資訊也沒回。”

那軟軟的聲音,聽的徐懷深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握著她肩膀的手指收緊了些,他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抱歉,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

阮稚說:“你去停車吧,我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