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玄關,換了鞋子,拉開門就要出去。

阮稚開口:“那個……”

他頓住,回頭。

“我送你吧?”

耽誤了他這麼久,阮稚挺過意不去的。

而且今晚,他確實幫了大忙。

要不是徐懷深,她今晚都不知道會面臨什麼樣的境況。

“不用了。”徐懷深說,“你送我下去,我還得再送你上來。”

阮稚一噎,還真是。

她要是下去了,一個人上來,又得擔心碰到隔壁那群小混混。

“走了。”徐懷深拉開門,出去了。

阮稚看著門合上,趴在貓眼上看著他離開,進了電梯,她才收回視線。

在門口站了一會,像是想到什麼,她又走到了陽臺,拉開窗戶探頭朝下看。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徐懷深走了出來,他單手拎著外套,另一隻手握著電話,似乎在跟誰打電話。

阮稚看著他走到停在那的汽車,稍微回憶了一下,好像記得小海送她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過那車。

所以,徐懷深送人也是到7單元的嗎?

徐懷深已經走到了車旁,伸手拉開車門的同時,像是有所察覺的抬起頭。

深夜的月光籠罩,阮稚的視線一下就跟他的對上。

六層樓高,隔著濃濃夜色,阮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清徐懷深眼神中的溫柔的。

她心頭一跳,揚起一抹笑容,朝他揮了揮手。

……

這一晚,阮稚毫無意外的失眠了。

徐懷深明明只在她家呆了不到一個小時,可客廳裡似乎到處飄散著他的氣息。

阮稚看著沙發,就能想到他坐在那看電視的樣子。

看見玄關,就能想到他站在那的樣子。

看見拖鞋,也能想到他穿著並不合腳的拖鞋的樣子。

雖然徐懷深只在客廳裡坐了一會,但阮稚就是覺得,他好像已經無孔不入了。

阮稚差不多一點鐘開始睡覺,但是一直到三點多,才睡著。

早晨,六點鬧鐘叫醒她。

一晚上就睡了三小時,阮稚在鏡子裡看見自己的黑眼圈,欲哭無淚。

古語說的果真沒錯,紅顏禍水,紅顏禍水。

這徐懷深,就是個禍水。

阮稚覺得,自從在容烈和林沫的婚禮上見到他開始,自己就打破了平靜,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平靜了。

……

出門時,恰好又碰到隔壁的那個小混混。

一大早的,隔壁男就精神萎靡的樣子,但看見阮稚,還是微笑著打招呼,“小姐姐,早上好啊。”

阮稚沒理他,徑直朝電梯去。

她前腳剛進電梯,後腳隔壁男就跟了進來。

阮稚皺眉,沒吭聲。

電梯門合上,猥瑣男只沉默了幾秒,又開始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