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沒有在酒店大堂待多久。

過了一會之後,容嫣便起身,“時候不早了,我……我要回去睡覺了。”

“嗯。”容烈沒有多說什麼,修長的身影跟著站起來,摸了摸她的發,“明天見。”

“嗯。”容嫣此刻只想腳底抹油,快點溜走。

所以也沒仔細去聽他說了什麼,點點頭,快步走進了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平緩的上升,她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好像是明天見?

明天還要再見嗎?

容嫣抬眼,盯著電梯鏡面裡的自己看了十幾秒。

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眼睛裡裝滿了光芒。

嗡嗡——

手機震動了兩下。

容嫣掏出手機,發現是容烈發過來的訊息,不止一條,是兩條。

一條是剛才發過來的,另外一條則顯示是半個小時前發過來的。

半小時前,她應該剛洗好澡,揣著手機出門。

所以是沒有聽到震動聲。

一分鐘的那條,內容是:“明天見。”

半小時前的那條,內容是:“馬上見。”

所以他過來,不是沒有預兆的。

甚至還發了訊息告訴她,結果一來就看見莫文傅求婚的那一幕。

容嫣靠在牆上,心裡錯綜複雜。

……

晚上九點。

結束了一天工作的徐懷深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裡,剛掏出鑰匙要開門,眼角餘光卻瞥見暗處站了一個身影。

徐懷深一愣,盯著那影子看了兩秒,嗤笑出聲,“容烈?”

那影子從暗處走出來,捻滅了手裡的菸頭,俊臉上有些煩躁,“開門。”

徐懷深挑了挑眉,開了門。

徐懷深的公寓不大,一個人住著倒也清淨。

他從廚房拿了兩杯水過來,一杯自己捧著,另一杯放在了容烈面前,抬眼掃了下某人的臉,道:“好久沒看見你這樣了。”

容烈轉頭,“什麼?”

徐懷深笑,“自從三年前那場意外後,已經好久沒見你有這樣受傷煩躁的表情了。”

三年前,林沫“去世”以後,容烈越來越沉默寡言。

這三年裡,容烈每一次找他,都是喝酒。

但是每一次,都是徐懷深被灌醉,他還是清醒的很。

幾次之後,徐懷深覺得自己吃虧,就不跟他喝了。

他清楚的瞭解,容烈的心像是被林沫一併帶走了。

留下來的,不過是一副軀殼。

沒有生機,什麼都無所謂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