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中也小聲嘀咕著“對啊,弟兄們走了一天,晚上還不能睡覺,這還怎麼打仗?”

張虎馬上說道“訊息都不確定,斥候都出去幾波了,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沒找到。”

宋歆知道這些老兵油子的德行,不想和他們再爭辯,把臉一沉,問道“執行軍令,否則按抗命論處!”

張虎、週中、劉牧三人狡猾一笑,“豈敢豈敢,我們不睡,一定看著敵軍就是。”

宋歆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走出了帳篷。

張虎在背後罵了一句“黃口小兒,懂什麼打仗,敵人來了,你準尿褲子!”

週中道“且看他的話應不應,若敵軍不來,我們再找他理論。”

這話被宋歆聽的清清楚楚,有點煩惱這幾個人的惡劣。敵軍來不來,又豈能是自己決定的。

深夜,曹營的兵士緊張的看著四周的黑暗,可是就算點了很多火把,還是無法阻擋四周的黑暗。恐懼和緊張如一隻巨獸的大口,隨時會吞噬掉這些微弱的光。

一半計程車卒都在守夜,他們瞪大眼睛看著四周,雙腳感知著地面的震動,恐怕一有動靜就會大叫報警。許多人因為精神緊張和疲憊,一頭倒下去呼呼大睡,但是隨即就被巡查的軍官給踢醒過來。

張虎等三名伍長,乾脆就找了個角落呼呼睡起來,他們留了幾個人看著,不過不是為了看敵人,而是為了看著宋歆有沒有過來巡查。

然而,奇怪的是,魏通的軍隊等了一夜,敵人卻沒有來。

清晨魏通巡視營地的時候,發現大家都是神色疲憊。本來就走了一天的路,卻只睡了半夜,晚上又高度精神緊張,這個時候每人臉上都掛著一雙熊貓眼。

他心中此時有些感覺不妙了。

他感到不安,是一種被敵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不安。

魏通也開始懷疑,如果敵軍就在附近,為何昨晚不進攻?又或者敵軍根本不在附近,是自己情報有誤?再或者是這就是敵軍在等待自己疲憊不堪時,然後突然襲擊?

魏通不敢往下想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現在就是自己這些士卒最疲憊的時候。那麼很可能,張飛的攻擊就在近前了

當大軍收起營帳輜重,魏通下令,讓輜重在後,本隊在前。他隱隱覺得,張飛的部隊應該就在自己的北方某處。

“魏大哥,昨夜似乎風平浪靜。難道是我錯認其他人為張翼德了?”宋歆感到奇怪,為何昨晚沒有受到攻擊。他走到魏通面前,有些羞愧。

“賢弟,按照你的描述,此人應該是張飛無疑。只是他昨夜沒有進攻。我猜想他應該是發現了我軍戒備,然後等待我軍疲憊再進攻。”魏通說道。

宋歆掃視了一下四周,看到周圍忙碌計程車卒們臉上都有疲憊之色。便說“我軍目前看起來十分疲憊,萬一張飛此時來,我們該如何應付?”

“如今之計,只有將士卒集中起來,敵情不明的情況,我軍不能拉開長隊前進,若敵軍從隊伍中間突破,令我首尾不能相顧,再分割包圍,這些士卒都要成刀下之鬼了。”魏通看著這些疲憊計程車兵說道。

“傳令官,命令士卒,三曲各分前、中、後隊,每曲五隊,緩緩前行。二百弓弩手居於步卒之間。如遇敵情,馬上居前排,以亂箭射回。”。

“諾!”傳令官得令下去整頓隊伍。

魏通就這樣令這隊伍緩緩前進。大家精神都很緊張。

敵人沒來,本應是慶幸的事,可張虎他們卻得意的不得了。

張虎走到正在收拾東西的宋歆面前,故意問道“什長大人,敵人怎麼沒來啊?”

宋歆知道他們是來羞辱自己的,頭都沒抬,沒好氣地反問道“你想讓他們來麼?”

週中故意打了個呵欠說道“還好咱們睡夠了,你看那些新兵,個個跟生了病似的,這要是真的來了,怕是大家都活不了嘍。”

劉牧指桑罵槐說道“對啊,魏都尉多了不起的人物,這次不知道怎麼如此膽小。怕不是聽了什麼人自以為是的讒言了吧?”

宋歆知道和他們拌嘴沒有意義,“好了,快去收拾,出發了!”

幾個伍長相視一笑,輕蔑地哼了一聲。

走了沒多久,突然,一名屯將突然大喊道

“將軍,東側有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