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方道人乍一看像是四五十歲的年紀,穿一身打了不曉得多少補丁的道士袍,臉上鬍子拉碴不知道多少天沒有修理了。

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就好像兩個燈籠一樣照的人難以直視。

“原來是顧家小少爺啊,失禮失禮,不過貧道眼下還有一件要事,不能耽誤啊。”

遊方道人往身後一指,顧臨不知道是說他辛苦了,還是頗有創意更好。

只見鄉間的羊腸小道上多了兩具看上去死了兩三月的殭屍,他們兩個都穿著粗布麻衣,四肢僵直無法彎曲。

面門上兩道黃符尤其顯眼,那血紅色的硃砂更是讓人望而生畏。

兩個殭屍腳腕上分別纏著兩根粗麻繩,一副棺材也不曉得被他們拉了多久,底部的漆皮都已經掉的不見了。

遊方道人“嘿嘿”地笑了兩聲。

“我這邊還要送他們二位回家呢,顧公子不會有興趣一同吧?”

聽到他話裡的調侃之後顧臨才想起自己被放鴿子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唐年的眼睛,顧臨是一點都不能拖了。

“就算要耽誤你多少天我也顧不得了,我的愛人就躺在不遠處的床上,她的眼睛被鬼火傷了已經失明,你必須跟我去一趟。”

聽到這話遊方道人臉上的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雖然自稱是道人卻並沒有一個道館收留他。

自小就是在山上長大,這麼多年沒混出個名堂怎麼能回山上看望養育他長大的老道長呢。

這趕屍的活是遊方道人好不容易才攬下來的,這一次要是再搞砸,那遊方道人以後就很難接到什麼祭祀或是白事的活計。

“你可知奪人財物無異於殺人父母嗎,若是你執意如此貧道也只好無禮了,縱然說出個花來,你的愛人與我何干?”

遊方道人的話把顧臨心中那點餘怒蹭地點燃了,顧臨心想要不是你個老道晚來這麼多天,唐年至於傷了眼嗎?

他們二人話不投機頓時打在一處,一個持長劍瀟瀟灑灑招招致命,一個持拂塵倉促之下被迫捱打。

不出二十個回合遊方道人已經心服口服,他作揖圓場,場面話說了一籮筐,顧臨倒是好脾氣等他說完才連人抬走。

半柱香之後殭屍被立在屋外當門神,起碼也要震懾一下那個無法無天的女鬼,遊方道人走到屋內一看,一道金光從他的指尖彈出,桌子上的蠟燭瞬間到地。

翠兒等人還不知道起因為何的時候,只聽到蠟燭“哎呀”一聲,從中溢位一聲嬌滴滴的痛呼,又一瞬蠟燭從中間裂開,內部是一股濃稠的濁液。

“怎麼會這樣!”

阿冬嚇了一跳直接喊了出來,阿夏和翠兒更不用說。

尤其是翠兒一想到自己昨晚竟然是點著這根蠟燭睡覺的,差點被噁心地吐出來。

“你說的那位姑娘在哪呢,你們何時成的親啊?怎麼不給我個湊飯的機會。”

遊方道人一邊走一邊問,這句話可謂是半點高人風度也無,翠兒驚訝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