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忽略周邊的一片死寂,唐年倒是能裝作很悠閒的樣子安心閉上眼睛,可是這一次她只怕自己閉上眼睛之後再也無法睜開了。

她只聽到一陣風聲過後顧臨拔劍出招,那個穿黑袍的怪人好像打不過顧臨,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事實上這些畫面都是唐年腦補的,真實情況比這還要兇險得多,顧臨和黑袍人打的那叫一個難捨難分,中途黑袍人突然伸手入懷灑出一片令人眩暈的粉末,可他想不到顧臨早就有了防備。

和一個君子過招自然不需要提防他會使出下三濫的手段,但是和這個做盡了壞事的巫師打不一樣。

顧臨及時地屏住呼吸沒有影響手上的出招,一劍刺中了巫師的小腹。

血一滴滴地流到了地面上,巫師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死死地盯著顧臨,他死到臨頭還是想不通為何會出現兩條漏網之魚,明明他已經做到萬無一失了。

從他的懷裡掉出一個羊脂玉做的小瓶子,顧臨怕瓶子上有毒沒敢伸手,撕了一塊衣服把瓶子包了起來。

拔開瓶塞看見裡面有一隻銅錢大小的蟻后,不知道巫師拿什麼喂的,竟然已經變成了全身通紅的模樣,就跟把血倒進容器裡製成的一般。

那蟻后十分兇悍還想咬顧臨的手,他乾脆把瓶子一扔揮劍一斬,把瓶子連同蟻后都斬成兩半。

地上的怪人便都恢復了尋常人的樣子,一個個都發出慘叫聲,顧臨把唐年叫了起來。

“趁現在還是趕緊走吧,你不是著急翠兒他們嗎,應該就在這裡。”

唐年如夢初醒地坐起來,被顧臨一把拉起,兩個人沒頭蒼蠅似的找了老半天,還是翠兒自己把他們叫住了。

“我在這兒,怎麼有人壓我啊。”

翠兒的叫聲傳來之後唐年上去扶她,幾個人互相扶持著走回了客棧。

紫霧消散,明月高懸,唐年開啟窗戶放進一點光亮,翠兒坐到椅子上講著她這一夜的奇遇。

“嘶……雖然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但是我就記得離開之前我聞到了唐年身上的味道,不是那個聲音讓我尋找的,所以我就跟隨著那些人離開了。”

唐年心想你昨天差點就把我給吃了,不過看見翠兒能安然無恙地回來,她也就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

“只有這樣嗎,你能不能形容一下那個味道是什麼樣的,類似於什麼,我們這麼狼狽地被人坑害了一次,不能就這麼算了。”

唐年欲言又止心想你都把人給殺了,怎麼還要興師問罪啊,昨天晚上不是都過去了嗎。

翠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又把求助的目光落到唐年的身上。

夾在翠兒和顧臨中間的唐年深感做人真難,只好先讓顧臨把怨氣放一放。

“翠兒也是無心之失,她當時被人操控神志不清了,你就別再刨根問底了。”

看到唐年竟然在包庇翠兒,顧臨心中有些吃味,再跟她理論又顯得他肚量小,於是乾脆推門而出。

“我真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翠兒看了唐年一會兒,雙眼中湧出淚水,哽咽地說道。

唐年倒是覺得她受了委屈發洩也很正常,很有母愛地拍了拍翠兒的背,“我也沒想到這間客棧居然成了怪人窩,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翠兒點了點頭總算止住眼淚,昨晚她的確失去了意識,不過看著唐年憔悴的神情,翠兒有些心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