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只有三個人,飯桌上擺著米飯和蓮子粥。

唐年還在廚房裡忙碌著,阿豪則是帶著安寶一起艱難地認字。

書本上那些晦澀難懂的詩文距離他們的年紀太遙遠,就算他倆再聰明,和從小就開始上私塾的童生相比也遜色不少。

阿豪認不出字也不氣惱,他知道唐年脾氣好,更不會在讀書這件事上苛求他。

不過安寶就沒那麼好耐心了,他哼哼唧唧地坐在邊上。

老大不情願地揉揉眼睛,時而撅起嘴巴,哈欠連天的樣子讓人懷疑他夜裡究竟做了什麼。

雖然在原先也是他吵著想要讀私塾,可是到了真正念書的時候,卻總有些不情願。

開頭的時候還好,可是越到後面認識的東西越難,安寶的耐煩心漸漸就被磨滅了。

他還小,唐年和阿豪自然也能夠理解。

“我不想看這些螞蟻字了,我想吃飯。”

安寶委屈巴巴地看著阿豪,直到把阿豪看得渾身不自在為止,他嘆著氣收起書本。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一個唉聲嘆氣一個低眉順眼的,快過來給我吃飯。”

唐年端上來最後一道菜,她精心秘製的獨家紅燒肉,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安寶聞著味就知道是什麼菜了,他興沖沖地湊過來,唐年笑眯眯地給他先夾了一塊肉。

“怎麼樣好吃嗎?”

“嗯嗯嗯!”

安寶吃得一臉的油,阿豪體貼地擦了擦他的嘴角。

看到他們兄弟倆其樂融融的樣子,唐年心底放鬆不少,說起來她這段時間也沒好好給兩個孩子做過飯,今天也算是一次補償吧。

就在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天色已晚。

唐年秀眉一挑,有些疑惑地喊道:“何人?”

“我,魯水秀,姐姐你不記得我啦?”

這熟悉的聲音一入耳唐年立刻變了臉色,別人也就算了,這魯水秀她怎麼可能忘記。

還記得之前魯水秀是如何哭天搶地地要嫁給顧臨,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這個時候她上門到底想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讓他們吃不下飯嗎?

唐年很後悔說了那句話,但是魯水秀得了准許便喜滋滋地推門進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唐年到底做不出趕人走的事情。

阿豪和安寶兩個看向魯水秀的目光也不算友善,不知為何他們對這個喜盈盈的女人就是沒有好感。

“呦我隔著老遠就聞到味了,原來姐姐的手藝這麼好啊!”

魯水秀放下隨身帶來的一籃子水果,裡邊有些甚至還沒擦去泥土,可見是新鮮的,說不定才剛摘下來的。

見她的語氣和原先全然不同,唐年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心。

唐年客套地拿來一副碗筷,起初魯水秀還不好意思地推辭道:“這怎麼好意思呢,我都吃過飯了。”

沒想到魯水秀嘴上是這麼說,碗筷剛放到桌子上她就夾起一塊肉大口嚼起來。

“姐姐你做的肉真好吃,我想跟你學一學,你哪天再做肉一定要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