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被齊壺公公整整擺在藥架子上的藥罐兒全都碎在了地上,那裡面的草藥也全都被人踩的稀爛。

當齊壺看見這一刻時,方才滿臉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全然沒有了原先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的黑眸之中瞬間閃出幾絲路火,像是要把人吞噬一般。

握著小刀的五指也微微用力了一些。

不過令唐年震驚的還在後頭。

當她朝著方才顧臨想要把自己放在的那張床看向時,杏眼兒瞬間睜得如銅鈴一般大。

原先只鋪了被褥的床榻之上,現在竟然全是一些毒物,還有一些明顯是被人放在那裡的尖銳物品。

她心中不僅泛起了一口涼氣,這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才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顧臨朝著唐年望過去的方向望去時,也不禁微微傻了眼兒。

這簡直也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想來他從住在顧家開始,除了和蒙策有些接觸以外,一直都是在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過日子下來,並未得罪什麼仇家。

畢竟他可是朝廷重犯,若是被人發現死而復生,一定會遭到重罪,那個時候他身邊的一切人都會受到牽連,所以他做什麼事情都必須得小心謹慎才行。

如此想來,這人便是奔著齊壺來的了。

難不成這就是在今日齊壺給自己說的那些往事之中所結下的仇家?

可是細細想來,齊壺倒也不至於犯了那麼嚴重的錯,讓他們要將人斬殺滅口吧。

可是當他抬起頭來望向了齊壺時,卻發現那人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眸之中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唐年也識趣地顧臨身上下了來,同顧臨一同走到了齊壺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齊壺連眼皮也不會抬一下,只是一直低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一句話也不說。

正因為他一直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腦袋,僅憑他點的那點兒燭火也全然照不亮整個山洞。

所以唐年和顧臨根本看不清楚此刻他的臉到底是何模樣。

這一切都實在來過於太過於蹊蹺,讓人不得不心中生疑。

見著齊壺並沒有打算想要開口告訴他們,唐年只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後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靴子之中掏出了一把小刀。

當顧臨轉眸看見了唐年手中緊緊握著那把小刀的時候,不禁微微勾唇。

“你還一直帶著?”

唐年悶哼了一聲,說道:“那是自然。”

她本就握不起那些長槍短劍的,一個人大晚上的出來,她著實心中還有一些害怕。

怎麼可能不帶一些防身的東西,以備遇到什麼壞人或者猛禽野獸用呢。

顧臨從自由兜中掏出了一個刀鞘,把那刀給好好的合上了。

“這小刀鋒利的很,等待用之時再掏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