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太史慈訝然間抬頭望去,卻見城頭飄著的“劉“字大纛,已換上了刺目的“袁“字。

城牆垛口處,弓箭手列陣齊刷刷對準了他,箭尖閃爍著森冷寒光。

“怎會如此?這......“

太史慈握槍的指節因用力捏得發白,臨行前在那曲阿高堂之上,劉繇親自扶起他,緊握其手,力排眾議將精銳盡數交付,直言:【殊死一搏,身家性命交於你手】的景象,他還猶記!

哪想得一夜之間,風雲變幻,他太史慈險死還生,落魄至此,劉繇更是丟了曲阿,生死不知。

“末將輕敵冒進,連累主公......”

袁術雙眸微眯,望著城下這道身軀用力繃得筆直,傲然挺立的身影,輕笑出聲。

“子義何來之遲也?“

他舉著酒樽微微示意,四下裡當時揚起漫天塵沙,四面八方都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

眼見己方四十八騎,已被萬軍圍住,眾皆心慌,獨太史慈凜然不懼,舉目仰視袁術。

“我家主公劉繇何在?”

見其一身白袍染血,凜凜然有名將之風,袁術未有以應,頷首曰:“好壯士,敢飲酒否?”

說著城下便有一騎快馬出城,將一壺酒擲於太史慈。

“死且不避,如何不敢?”

慈抬手接過,舉壺滿飲擲於地。

“果真壯士也!子義,可願降我?”

“我今中伏,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來言降?”

見他忠義,袁術也不多言,只命士卒押解一人,至城牆一看,火光明滅間那張驚懼惶恐的臉,正是劉繇!

只聽他畏怯的聲音,顫抖著高呼:

“子義,降吧,袁公已經允諾,只要你降他,便留我性命,千萬莫要意氣用事。”

“主公安受此辱?”

城下,太史慈見不久前還在曲阿城中怒斥群臣的劉繇,短短一夜便落得這般下場,既是心中有愧,又是怒其不爭。

“大丈夫死則死耳,何懼之有?主公你又何必求他?”

劉繇聽到這句,險些都想罵人了,我沒覺得這是受辱!

之前他們就勸我投降,是你太史慈非說能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早知道真打不過,當時還不如投降。

“太史子義,還不投降,汝真欲害我性命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