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一來可分兵來援,以解許縣之圍,二來可休養生息,待劉備、袁術鷸蚌相爭,兩敗俱傷,再一舉南下收服失地。”

他專心寫著筆下文書,枯槁般的面容上泛起一抹冷意。

“此前陽翟之敗,皆我之過也!

是我未曾料到袁術背後之人竟提前一年佈局,偽裝出孫策、周瑜想要自立,雷簿、陳蘭早有異心的假象。

但他又非仙人,絕無可能提前料到今日之事,定是有備無患,故意準備了此類假象用以迷惑我等。

他是料定了,凡謀士用謀算計袁術,必定不會放過孫策自立及雷、陳異心的機會,如此則中他假象陷阱,悔之晚矣。

實則孫策、周瑜及雷、陳等必然對袁術死心塌地,絕無反叛可能。

否則若非真正心腹,如此佈局用計,難道他就不怕孫策等人假戲真做,使此計弄巧成拙,而遭反噬?

由此看來今次我們以為是真的蔣幹所得之訊息,皆是刻意佈局作假。

那麼與之相反,我們此前認為是假的,廣為流傳雷簿、陳蘭為袁術心腹愛將,孫策為他愛子視若己出的訊息,就必然為真。

我已在書信中提醒主公,文謙也當時刻警醒此事,將來切莫重蹈我之覆轍,上了他們的當,謹防其等投靠詐降。”

戲志才這話已有交代後事之意,樂進怎不動容,他虎目含淚,鄭重頷首。

“軍師放心,若袁軍歹毒,再敢行此詭詐之計,我必警醒主公,勸他將計就計,為軍師誓報此仇。”

“我所言不過以防萬一,恐怕見不到對方是否會給我這個贏回一局的機會。”

戲志才無奈一嘆,這才說起當下之事。

“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對於袁軍攻勢迅猛,我已有計策應對。”

“還望軍師教我。”

“讓他稱帝!”

病弱文士幽幽抬眸,嘴角泛起一抹詭譎笑意。

“蔣幹那趟出使帶回的情報大多為假,但唯一一件事,他的判斷沒錯。

不管袁術背後那位謀主是否是【奉孝】,又或者另有其人,但他不在袁營。

沒有人能絕對的隱藏自己,而不露出絲毫蛛絲馬跡,除非他根本就不存在於袁營之中。

既然如此,那他和袁術之間便只能依靠書信往來,而書信往來有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延遲!

觀他此前用計,如提前一年安排孫策等人佈局做假,何也?

因他不能為袁術臨機決斷,所以只能提前佈置此類泛用陷阱以備不測。

當時就算對袁術出手的不是我,而是其他謀士,只要想讓袁術內部生亂,便必然會聯絡孫策、雷、陳等,以致中招,慘遭大敗。

由是觀之,或許並非是他擅長料敵於先,提前佈局,而是因他書信往來,無法臨機決斷,所以不得不料敵於先,提前佈局!

而這也正是我們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