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一會兒,就又無精打采的縮回陸廉懷裡。

孔嫄逗他,“冶哥怎麼不高興了?”

冶哥往陸廉懷裡縮,陸廉低下頭,溫聲道,“姑姑在和你說話,怎麼不說話?”

冶哥這才又抬起頭來,包子樣的臉上帶著靦腆的眨了眨眼睛,“沒有小夥伴。”

說完,就又害羞的鑽回陸廉懷裡。

陸廉溫柔的揉著他的頭,“等到了地方,...姑姑找很多的小夥伴陪冶哥玩,就像在府中時一樣好不好?”

冶哥嗯了一聲,稚嫩的聲音讓人心軟軟的。

孔嫄這才明白冶哥是沒有看到像他一樣大的孩子,沒有人陪他玩才會失落,笑的同時,心也有些難受,這麼小的孩子就要經歷這些,如今還沒有出關,待出了關五月的天邊寒還寒冷,那才是要人命的時候。

陸廉往房子那邊掃了一眼,他神情微頓,再細看過去,又收回目光,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一行人很快到了東邊的祠堂,眾人皆是一愣。

實在是祠堂蓋的很宏大,村裡的房子皆是石頭蓋的也不說什麼了,祠堂卻似二層的小樓,待走進去,沒有二樓只是一層,空間大的足以容下百人。

一個村子的祠堂弄的這麼大,甚過百年世家的祠堂。

孔老太爺縱然見識廣,也被眼前的祠堂震懾到,他雙手背在身後,邁著步子與眾人進了祠堂。

祠堂裡只有兩盞小油燈,可祠堂又大又高,兩盞油燈只能照亮身前的黑暗,彷彿陽光射進井裡只有井口那麼大的地方是亮的,四周是漆黑不知深遠的黑暗。

實在令人害怕。

孔光竹搓了搓胳膊,“父親,不如住在外面吧。”

這祠堂比外面還可怕。

領著眾人進來的村長已經開了口,“今晚就委屈大家在這住一晚,一會兒我讓人送些被褥吃食過來。”

孔墨兩家被擠在最後圍,董關見中間隔著犯人,縱然心裡覺得這祠堂瘮的慌,可想到孔老太爺是點頭的,便也沒有反對,對村長感謝了一翻,村長留下兩盞油燈,帶著人走了。

如此一來,祠堂更安靜了,犯人們沒有人敢動,趕路到這裡已精疲力盡,此時卻沒有坐下來休息的心,縮頭縮鬼的打量著四周,可惜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

董關走到孔老太爺身前,“老太爺,您看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嗎?”

孔老太爺點頭,“即來之則安之。”

其實離開白霧之後,孔老太爺心裡也沒有踏實過,現在看到這麼宏偉的祠堂,心裡的擔憂越發沉重,只是事情還沒有發生,他也不好說出來引起眾人跟著緊張。

董關誤會了,以為孔老太爺這話是沒事的意思,立馬就又揮覆成平日裡的的樣子,喊著眾人休息,又警告不要亂走亂動,差役們才湊到一起去,有幾個人被董關支使去騾車上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