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一出去,整個教室瞬間開了鍋。

嘰嘰喳喳好不熱鬧,甚至有的人在兜售零食。

遲瑩原本託著腮專心致志心無旁騖地在看電影。

沒過多久就被人從後戳了戳肩膀。

她過於沉浸以至於沒察覺到。

沒想到那人鍥而不捨堅持不懈地戳了她四五回。

遲瑩才從電影裡拔出神,轉頭去看。

就一眼,差點被嚇到心髒跳出來。

“祁頌!”遲到捂著劇烈跳動的胸口,驚嚇過度以至於她一時忘記控制音量,近乎尖叫出來。

周圍人的目光四面八方投過來,她稍怔了下,清清嗓子,聲音低了些:“你幹嘛啊。”

祁頌手裡還拿著那隻小手電筒,白光一閃一閃,把他照得跟索命的鬼一樣。

偏偏這人幼稚得很,手指往前伸,跟海草一樣抖動著,“遲瑩~遲瑩~遲瑩~”

他這個語調念著自己的名字,遲瑩雞皮疙瘩都要豎起了,然而祁頌跟沒玩夠似的,模仿恐怖片裡的臺詞和音效。

“唔哇啊哦——”

遲瑩是個實打實的唯物主義者。

不相信神鬼之說。

她伸手奪掉祁頌那隻小手電筒,關掉燈,“你不害怕了?”

沒等祁頌說話,遲瑩先發制人:“既然你不害怕,那我給你講個鬼故事,你要聽嗎?”

說真的,遲瑩還蠻懷念祁頌慫慫的樣子。

祁頌立刻老實了。

他這人就是,又菜又愛玩。

明明自己怕鬼怕得要死,還非得去招惹不怕鬼的遲瑩。

俗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

祁頌身子往後一靠:“我不想聽。”

遲瑩哪肯放過他:“不,你要聽。”

祁頌:“……”

“遲瑩,我好歹是你恩人呢。”祁頌慢條斯理,輕車熟路地開始控訴:“如果那天晚上你喝多了不是我送你……”

又開始翻舊賬。

遲瑩有些無語,她抬手捂住耳朵,差點摸到一手繭子。

——短短幾天,祁頌揪著這件事講了不下數十次。

跟唐僧念經似的。

唸到一半,紀睢突然過來把他喊了出去,遲瑩才落了個清淨。

週五下午,祁頌請假沒來。

遲瑩問過紀睢才知道,中午祁頌外婆登高修理窗戶,不小心掉下梯子把腳崴了。

去醫院做了個檢查,沒什麼大礙,但祁頌不放心,幹脆請了假在家照顧外婆。

趁著下課,遲瑩拿出手機給他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