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峰算是他的表哥,雖然關係不是很近,但也不算遠。裘峰的媽媽是肖遙父親的表妹,他們表兄妹二人的媽媽是親姐倆。

肖遙剛出生那幾年,裘峰的父母一直都在漢州居住,後來裘峰的父親因為工作關係調到了魔都,他們一家才舉家搬遷到了這裡。

肖遙父親和他這位表妹的關係雖然有點遠,但表兄妹二人一直都走的很近,肖振山夫婦對這位表妹一直都有感恩之心,可惜前幾年因為種種原因失去了聯絡,雙方之間畢竟離得太遠,肖振山夫婦也沒有刻意的去找回聯絡方式。

兩家走得這麼近是有原因的,肖遙剛出生的那兩年,是肖振山夫妻最為困難的一段日子。

因為二胎超生,夫妻二人都失去了原本很好的正式工作。肖振山的情況還好一些,在老同學的幫助下進了國企,雖然是從頭髮展,但工資還算穩定。白玉珍的情況就不那麼樂觀了,工作不好找,時斷時續的,而且工資也不高。

兩個人負擔著兩個孩子的生活費,還要補交超生罰款,又趕上家裡的老人生病,原有的那一點積蓄很快就花光了。偏偏老人治病的錢又不能拖,就在最困難的那個時候,肖振山從裘峰家借出了5萬塊錢。

九幾年那會兒這可真是一筆大錢,都可以買到一套小面積的房子了。

這筆錢,肖振山一直還了5年才還清。

兩家住在同一個城市,本來就走的比較近,因為這件事情關係就更加親近了。

關於這段最困難時期的往事,肖振山經常在肖遙姐弟倆的面前回憶往昔,所以肖遙記得很深刻。

知道這是自己的表弟,肖遙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我叫肖遙,我父親是肖振山,你媽媽是我表姑,我是你表弟。”

“你是肖遙表弟,你不是在漢州嗎,怎麼來魔都了?我表舅他們還好嗎?”裘峰顯然知道兩家的關係,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我爸媽他們都挺好,我來魔都有點工作上的事情。咱們倆的私事等會兒再說,先把眼前這件事處理完。”

肖遙說完這句話之後,扭頭看向柳澤剛,臉上的笑容再也不見,“手挺欠的,不知道你打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捱打會是一個什麼滋味?”

柳澤剛始終都不知道肖遙到底有什麼樣的身份背景,但他一直都覺得這個人應該不簡單。

拋開他的身份背景不說,就憑他是蘇雯婧的朋友,他也得給幾分面子。

這會兒突然得知被他打了一巴掌的那個服務生,竟然是這個年輕人的表哥,柳澤剛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事事不順,本來事情已經過去了,突然間又出了岔子。看對方的態度似乎有點不依不饒,今天這點破事又有的煩了。

雖然心裡很煩躁,但他也只能耐著性子說道:“確實是我魯莽了,沒壓住火,醫療費我出,你看10萬怎麼樣?”

“這麼便宜嗎?這樣吧,我給你100萬,你自己扇自己10個耳光,我喜歡聽這個聲音。”肖遙冷冷的說道。

“朋友,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別不識抬舉!”柳澤剛也有點惱了。

“我用得著你給我面子?你還沒這個資格!痛痛快快的扇自己10個耳光,然後咱們再說賠償的事兒,否則後悔就晚了。”肖遙的語氣中已經帶了一絲冷厲和不耐煩。

這個時候,蘇雯婧插話道:“我勸你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不然的話,你肯定會後悔的。當然了,現在坑爹的二貨挺多的,你要是也想成為其中之一,那就當我沒說。”

蘇雯婧這句話還是很有分量的,柳澤剛頓時躊躇起來。

肖遙的要求太過無禮,原本他是不打算接受的,無非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結仇,以後的日子長了,他也未必就怕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但蘇雯婧也這樣說,顯然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背景應該很不簡單,如果對方真的是他惹不起的人,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給他父親帶去麻煩,那他肯定會被他父親打斷腿的。

但要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扇自己十個耳光,這種丟人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做不來。

就在柳澤剛舉棋不定的時候,趙博文說道:“蘇小姐,這位先生,正所謂冤家易解不易結,今天這件事情頗多巧合,造成這樣的結果,咱們誰都不想看到。二位看這樣行不行?改天咱們請澤剛的表哥袁振作陪,讓澤剛擺上一桌,再多約請幾位朋友,正式給這位先生道個歉,這位先生有什麼要求,到時候儘管提,一切都好商量。今天這個場合不對,這麼多人看著,要是鬧的大了,咱們臉上都不好看,您說對不對?”

聽了趙博文這番話,柳澤剛頓時如釋重負。

只要能把事情拖過今天,那一切都好說,等他查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背景,該怎麼辦,也就不難做決斷了。

趙博文在說話的過程當中,很巧妙的提到了柳澤剛表哥袁振的名字,只要肖遙的身份地位夠高,知道袁振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自然會給這個面子。

“看來在你們心目當中這個袁振很了不起呀,可惜我不認識他,更不會給他面子。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拖延,今日事,今日畢,當場解決完,我也就不追究了,你要是拖下去,最後後悔的那個人肯定還是你。”

蘇雯婧倒是知道袁振的背景,小聲說道:“袁振的父親是魔都市的副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