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此件作品,其面部塑造以及衣飾體現出了鮮明的漢地中原風格,而蓮座的形制,尤其座緣突出的連珠紋飾則顯然是來自喜馬拉雅地區的藝術特徵。

要想證明這一點,一尊清宮舊藏的文殊菩薩玉像可作為佐證。其封底刻有題記:“奉佛高全信一家,舍財造文殊室利一尊,報答父母養育之恩,一切眾生共成佛道。大德九年五月十五日記耳”。

這件被廣泛認為是元大都玉像標準器的作品,其整體風格、鑄造工藝及材質均與此尊者像有很高的一致性。

對比另外一尊收藏於首都博物館,同樣被認為是元宮廷作品的釋迦牟尼玉像便可發現,其與這件尊者像的面部塑造均呈現出明顯的“漢化”特徵,而蓮座的風格則源自喜馬拉雅地區的造像藝術。

另外,釋迦像座前橫置的金剛杵,也證明了其密教的屬性。這種混合式的藝術風格也正是“梵像提舉司”造像最大的魅力所在。

這一尊白玉雕像的玉質比上一尊墨玉雕像的玉質要略好一些,又是元代極其少見的傳承玉雕,整體價值比上一尊墨玉雕像要高出不少。

肖遙給這一尊白玉雕像的估值,最低是13億人民幣,這一尊白玉雕像絕對算得上是一件重寶了。

第三尊綠度母玉雕整體由和田黃玉雕琢而成,器型比前面兩尊略小一些,但玉質卻是三尊佛像當中最好的一件。

綠度母為二十一救度佛母之一,以其身色得名,被尊崇為能奇蹟般拯救苦難眾生的救助者,也是示現的度母中最為常見和活躍的。

經典稱二十一度母皆為觀音菩薩的眼淚所化現,以助菩薩解救眾生之各種苦難。《度母本源記》中即稱綠度母可救獅難、象難、蛇難、水難、火難、牢難及非人類等八種苦難,故也稱救八難度母。

此尊清雍正和田黃玉綠度母坐像即為典型的多倫諾爾造像風格。綠度母比例尺寸精確,其面龐圓潤,為典型蒙古地區特有的人物造像特徵,並融合了藏地與中原地區的審美情趣,塑造出了此尊宛如年輕女性般靚麗美好的綠度母之像。

其蓮花座寬大厚重,蓮瓣呈三層,細長而挺拔,飽滿有力度,蓮臺邊沿亦以三層均勻連珠紋為飾,雕刻工藝極為精湛,同類造像可參考一尊現藏於加拿大安達略省博物館的西藏17世紀綠度母玉像。

普通人可能都沒有聽說過綠度母這個名字,但綠度母的信仰在藏傳佛教中十分盛行,這一題材的造像更是藏傳佛教造像中造型最為優美的一類。

綠度母因其或舒坐或站立的靈活姿態,最易將女性形象中的婀娜多姿體現得淋漓盡致,此尊玉雕在這一點上便展現的淋漓盡致,可謂是典型範例。

同類玉雕在世界範圍內都不多見,而器型這麼大的度母玉雕,更是僅此一例。

綜合考慮各方面的因素,肖遙給這一尊玉雕的估價是12億人民幣,略低於上一尊白玉雕像。

這三尊玉雕單獨一件已經是稀世之寶,因為器型大小接近,而且又分別是由和田白玉、和田黃玉以及和田墨玉雕琢而成,三件玉雕同時出現在視線之中,更加震撼人心。

反覆鑑賞了半晌之後,肖遙再次開啟下一個木箱。

下一個木箱中放置的仍然是一尊佛像,但卻是一尊由純金打造的釋迦牟尼佛像。

這尊佛像的器型極大,高有一米,體型看上去和真人無異。

釋迦牟尼佛是佛教藝術中表現最為頻繁的主題,而全跏趺坐施觸地印的釋迦牟尼佛則是東印度、尼泊爾至西藏中部地區最為流行的佛樣。

不管歷史如何變遷,不管經過多少次重修重灌,此像都是最具神聖性的佛陀形象之一。

這是因為,東印度比哈爾邦的菩提迦耶是釋迦牟尼佛成道的地方,其成道時所坐的石臺座、菩提樹以及笈多時期建立起來的大菩提塔都是全世界的佛教徒頂禮膜拜的物件,塔內供奉的就是同樣形象的釋迦牟尼佛像。

此純金佛像,身穿袈裟,袒露右肩,衣襬上下兩層堆迭皺摺。袈裟襟沿嵌銀焊珠紋飾兩排,間以陰刻花紋。

佛陀全跏趺坐,右手下垂作觸地式,左手施冥想印。

雙眼目光垂視,眉間嵌松綠石,雙唇略帶微笑,神情莊重慈祥。髻上有鎏金銅寶珠頂。裝藏板原封未被開啟,上陰刻蓮花紋。

這就是最具神聖性的佛陀形象之一,也是信徒們恭請聖物的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