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蠻心中雖然膈應的厲害,但為了天書,還是緊走幾步追了上去。

陡然,簫長河一回頭瞧著近在咫尺的李蠻,厲聲呵斥道:“當年白雲飛不聽我苦言規勸,以至身死道消,如此劣徒白費我十幾年的苦心培養!你如今還有臉來尋我,趁我現在心情好,還不滾!”

他的呵斥聲夾雜著無比的憤恨,聲音之大,更是震動山野!

李蠻聞言頓時目瞪口呆!

李蓉兒見蕭長河大動肝火,聽他言語顯然對白雲飛,對李蠻極為不滿,心中也是十分驚詫,更是生怕李蠻在這裡壞了她的好事,也朝著他皺眉道:“前輩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濃情蜜意的厲害,李蠻你在這裡當真礙眼!”

簫長河撫摸著她的腿腳笑道:“說的好,說的妙。”手上突然用力一捏,李蓉兒身體一顫,痛叫了一聲,媚笑著拍打他的胳膊,惹的蕭長河哈哈大笑。

遠處高空雲彩之內,盛懷玉一臉疑惑的看向秋無至,此等要緊之處,秋無至竟沒有告訴他,心裡的惱怒可想而知。

秋無至見盛懷玉面色陰冷的瞧著他,忙尷尬道:“主上放心,白雲飛對蕭長河尊崇至極,早已視其如師如父,那件東西一定會託付給他!”

盛懷玉蹙眉道:“看來這李蠻是指望不上了,就看李蓉兒的手段了。”

秋無至忙附和道:“蓉兒姑娘天香國色,這醜麵人魔蕭長河極其好色......”,話未說完卻迎來了盛懷玉暴戾的目光,嚇的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盛懷玉凝視他片刻,而後微微一笑:“無至兄,我對你期望甚高,可若是再有隱瞞......”

秋無至聽他的言語中蘊含著一股難以抑制的殺意,頓時驚的冷汗涔涔,忙信誓旦旦保證道:“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盛懷玉心中雖然憤恨此人,念及他還有可用之處,態度和煦道:“我相信無至兄是一時糊塗,以後定然坦誠相待。”

秋無至擦擦冷汗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不知何時楊無忌從雲彩裡轉了出來,朝著秋無至冷笑道:“我可沒有天機先生那等胸懷,你若是早先說的清楚,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你這無恥小人,老衲恨不得撕碎了你!”

秋無至神色大變,更是面目通紅羞慚無地,連連朝二人鞠躬道歉。

此時,李蠻一顆心沉到了底,望著嬉笑的二人漸行漸遠,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看起來此事根本不需要他了,不由的失望至極,心裡雖然十分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先前的心血算是白費了!暗道,白雲飛在他眼裡根本沒有那麼重要,不光是自己恐怕連那位智計無雙的盛懷玉也算錯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來此尋他,徒增羞辱!天書怕是與我無緣了!

他嘆息了一聲,再無顏待在這裡,失魂落魄的往山下而去。

暗處的幾人見狀剛要出手擒拿,卻見趙燕北微微擺手,然後朝著天空看去,只見雲彩之中,盛懷玉朝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不要管李蠻,全部注意李蓉兒。

蕭長河對李蠻這個徒孫如此冷漠,即便留下來也沒用,說不定還會橫生枝節影響李蓉兒,不如隨他去吧,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了李蓉兒的身上,希望她使出渾身解數,儘快得到‘輪迴天書’。

李蠻到了山腳,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中悵然無比,剛要離開,陡然間,看到一個赤著上身的樵夫扛著一捆木材正沿著山道朝他走來。

他抬頭一瞧頓時一愣,這個樵夫身體強健異常,遠非常人可比!

那樵夫戴著一頂氈帽,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背溝深凹,上身全是疙疙瘩瘩的肌肉,那些肌肉線條流暢,似是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待那人來到近前,這才看清他的容貌,那人長相不差,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許是常年曝曬,膚色呈古銅色,眼皮上的褶皺很清晰,鼻樑高挺,硬朗的下頜留著短鬚。

李蠻看著他經過自己的身前時,突然聽他小聲道:“山下往東十五里,有個玉華洞,你趕緊去,那些人已經趕下來捉你了!”

李蠻聞言大吃一驚,往山道上一瞧,隱約看到幾個身影正在急縱而來,急忙撒足狂奔而去!

沒跑出去多遠,陡然聽到了“乒乒乓乓”的聲音,回頭一瞧,只見那名樵夫與幾個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