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天笑了起來,而後道:“二十年前,我大哥......他是怎麼死的?”

喬三頓時面色驟變,冷汗冒了出來,忙道:“我雖然是大公子的親隨,但大公子出事時,我並不在他的身邊,而是在外地採辦,具體情形我也不知,公子若是不信儘管去查,我......”

“住口!”,張懷呵斥道:“大公子當年返程途中遇襲,從東荒之地帶出的東西卻不見了,若是心裡沒鬼,你為何當年惶惶離開王府,又為何躲在此處多年?我看東西八成在你手裡!”

“冤枉啊,大公子從東荒歸來,途中便喪命了,我哪裡知曉他帶出來什麼東西?”喬三連連磕頭:“還請大人明察!”

白昊天一邊摸著李蓉兒的大腿,一邊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親吻,兩隻眼睛散著邪魅的笑意,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喬三。

李蓉兒閉著眼睛,昂著腦袋輕聲呻吟著,忽見白昊天想要起身,急忙站起來閃到一旁,卻見他彎腰將戰戰兢兢的喬三扶了起來。

“喬三,當年你走的那般急,有些東西你可沒來的及帶走,你躲在這裡,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順便給你帶了來。”

喬三看向白昊天那張白皙而妖媚的臉,此時正對他笑,不由得心頭一顫,當年所有東西都收拾的乾乾淨淨,並未拉下什麼東西,不知他是何意。

張懷走了上來,將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遞給喬三。

喬三有些遲疑的接了過來,只聽白昊天笑道:“開啟瞧瞧。”

他哆嗦著蒼老的手,將蓋子緩緩的掀開了,陡然間,驚呼一聲,盒子掉在地上,從中滾出一顆血淋淋的腦袋來,看模樣好似一個女人的頭顱,不過頭髮都白了,顯然這顆頭顱的主人,年紀已經不小了。

“喬三,這可是你當年的相好,怎麼,你不認識了?”

白昊天盯著喬三那張蒼老的臉,眸子裡閃爍著戲謔的寒光。

喬三睜著渾濁的老眼,仔細一瞧,頓時失聲道:“如雲!”,瞬間無力的跪在地上,哆嗦著身子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唉,老來喪命真是可憐啊,我聽說這些年你收養了一個孩子......”

白昊天的話還未說完,喬三身體巨震,蒼老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

李蠻遍尋不獲,只得悻悻的回家,剛走到家門口,卻見大門敞開著,心頭頓時一喜:“原來早就回來了”,邁步剛走進去,頓時大吃一驚,院子裡,屋子裡滿地狼藉,好像被人徹底的翻了過來,地上直挺挺的躺著一個人,走進一瞧,頓時駭然,這竟然是喬三爺,此時他花白的頭髮蓬鬆,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跡,面部多處烏青,嘴角淌血,顯然遭到了毒打,更令他心驚的是,他的胸口被刺了一個血洞,正在咕咕的冒血!

他急忙將他扶起來,捂住他汩汩冒血的胸口,疾呼道:“三爺,三爺,您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喬三此時氣若游絲,眼珠子翻滾著努力的瞥向院子裡的一口鹹菜缸,嘴巴哆嗦了幾下,話未出口,腦袋頓時耷拉了下去。

“三爺!”

李蠻呼天搶地的哭喊了起來。

遠處的房頂上,李蓉兒像是一隻輕盈的貓,一雙美目死死的盯著院子裡的李蠻,方才他們百般逼迫,想不到這喬三寧死不屈,這個老傢伙居然還是一名戰宗級別的高手,突然發難,竟然差點掐斷了白昊天的脖子,白昊天暴怒之下,一劍結果了他。

如今看來,他是一心求死。

原本張懷想將李蠻抓起來嚴刑審問,卻被白昊天阻止了,喬三既然求死,顯然這個秘密沒有告訴任何人,抓了他也沒用,於是設下一計,故意給喬三服用了一顆續命丹,留他一口氣,等這少年歸家之後,說不定喬三會給他留下遺言,這才讓李蓉兒在此蹲守。

此時,李蓉兒見李蠻哭喊不休,喬三臨死之時也沒什麼交代,暗道,公子的計謀怕是要落空了。

她一直待到深夜,生怕喬三留氣裝死,他畢竟是一名戰宗強者,決不能小覷,到了最後確定喬三死透了,這才悄悄的離去。

清晨,李蠻買了一口薄薄的棺材,細細的收斂了喬三爺,吳雄飛聽說喬三爺死了,也急急過來幫忙。

他們借了一輛板車,拉著棺材朝城外走去,這一路上李蠻甚是悲傷,不住的痛哭流涕。

吳雄飛心中十分疑惑,這喬三爺好端端的怎麼說死就死了?實在出乎意料,本想詢問緣由,只見李蠻傷心的厲害,便只能按下不提。

早年間喬三早就買好了一處墓地,坐落在山明水秀之中,環境十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