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雨父親的龍游四海鳳尾九天巧妙至極,那種囊括天地的霸氣也沒有哪一件作品能夠相比。

但如果論細節和傳神這方面的話,薛洋可以肯定,自己看到過的最好的作品,就是在黃老爺子的收藏室裡的那一件蛋中鳳了。

本以為這樣的手法早已成為了絕響,薛洋也並沒有去搞清楚到底是哪一個朝代流傳下來的精品。

但是今天看到徐老鵰刻的手法,薛洋卻發現和那蛋中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聽到薛洋的詢問,徐老也毫不避諱地說道:“你說的是我送給黃老頭的那東西嗎,那東西也就是料子好一點,也巧一點,和我手上的這些活根本就沒有關係。”

“您這可就是說笑了,不瞞您說,那傳神的手法我學了十幾次也沒有學出來。”

“小年輕,你也別覺得老頭子我嘮叨,你未免有些急於求成了一些,你只是練習了十幾次而已,就像有大成的跡象,就算你是天才,也未免欠缺了店汗水,不過,你確實是天才,不然在這一群老頭子裡面,怎麼會站著你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呢, 更何況我們這幾個老頭子還都輸給了你。”

徐老說的話句句在理,但是你薛洋卻仍然在驚歎,就算喋喋不休說這麼多教訓的言論,但是徐老手上的雕刻動作依然精準無比。

這時候,薛洋突然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看來要想雕刻出老先生那種境界的蛋中鳳,我還需要多加練習才行。”

這時候老先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刻刀,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你又錯嘍,你當然要多加練習,但不是練習雕刻我的蛋中鳳,雕刻這東西本來就是把腦子裡的東西搬到玉石上面去,我練了一輩子的蛋中鳳,當然能夠把這種雕塑發展到一種新的境界,但是你卻沒有必要,你應該有自己的風格。”

趴在桌子上的小女孩一臉認真的說道:“爺爺,你不要騙我不認識小雞好不好,這個蛋裡面你雕刻的分明就是一個小雞,哪裡是鳳凰啦。”

老人只是哈哈笑了笑,把手下這隻雕刻線條相對簡單的蛋中雛雞拿到了薛洋的面前:“既然我們兩個這麼有緣,這個東西就送給你了。”

“那哪行,這個價值多少錢,我一分不少的給您。”薛洋這就要準備掏自己的錢包,但是隨即又愣住了,自己的錢包裡一共就那麼幾千塊錢,錢全在老闆娘那裡存著呢,幾千塊錢買這樣一位大家的作品,還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但是老人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給他說了最後一句話:“什麼東西都能雕刻固然是好,但每個雕刻師都應該有自己的本命物。”

說罷,老人就直接領著小女孩向著門外走去。

期間徐老只是和幾個同樣蒼老的人打了下招呼,其他人則是理都不理。

薛洋愣愣地看著自己懷裡的東西,一隻栩栩如生的小雞蜷縮在狹窄的空間裡面,似乎這小東西隱隱有一種衝動,似乎下一秒它就會睜開眼睛,努力你地從蛋殼裡面破殼而出。

就在薛洋專注觀看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側面碰了一下他的身子。

本以為還是被無意間碰到了,但是當薛洋被以同樣的方式蹭了第二下之後,這才發現有個身高几乎和十歲小孩一樣的人在他旁邊走來走去,很明顯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只不過這身高只到薛洋腰部,臉上卻長滿了胡茬的人實在難以讓人注意。

看到他盯著自己,薛洋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最後這男人擺了個手勢,示意他跟著自己。

薛洋叫來了一位服務員,讓他把自己的東西包裹並儲存好之後,這才兩手空空跟著侏儒向著一處走廊裡面走去。

侏儒在帶路的時候還不斷環視著周圍的情況,確定沒有人之後,這才進入了一個房間。

站在那門口處,薛洋猶豫了一會兒,畢竟這人自己見都沒有見過,要是進入了房間被人劈頭蓋臉打一頓,那豈不是虧大了。

薛洋對那侏儒根本沒有任何興趣,如果找來一位火辣美女的話,那就算自己明知道里面有陷阱,也有可能一時間精蟲上腦,把持不住也就進去了,但是讓一個侏儒來請自己,這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

就在薛洋扭頭回去的時候,門再次被開啟,不過從裡面走進來的不是一個侏儒了,而是一位頭髮灰白的老人。

“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叫薛洋吧,你應該認得我,我就是剛才和你比賽的那一位,我名字叫李灰,別人都叫我灰石頭。”

“認得認得,灰石頭長輩,您的大名如雷貫耳,我早就聽說了。”薛洋相當熱情的給他揮了揮手,趁機向著屋子裡面瞄了一眼,這才發現裡面只有一個侏儒,沒有其他人了。

其實對於這個灰石頭,薛洋以前略有耳聞,只不過這傢伙雖然雕刻的技術不錯,但卻不是什麼雕刻大家,他以造假出名。

灰石頭再次請薛洋進入房間,看到裡面只有兩個人,薛洋現在也放心了,畢竟現在的自己可是練習過龍拳的,十幾個人在他面前都不在話下。

以服務員姿態打扮的侏儒這時候直接邀請薛洋坐了下來,當薛洋在旁邊沙發坐下來的時候,他卻直接坐在了鄭偉上,以此來表明他的地位。

灰石頭則是從一個箱子裡面拿出來了一個東西,當這被柔軟絲綢包裹著的東西在薛洋麵前展開的時候,薛洋只有一種罵孃的衝動。

這時候薛洋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對勁,因為灰石頭老頭在他面前展現的竟然是鬼頭蓮花,只不過和自己雕刻過的蓮花不同,這個鬼頭蓮花並沒有給人什麼精神壓力,也就是說裡面沒有放射性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