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生也曾經是一位逍遙人,年紀這麼大了,依然穿著一身純白,也足以看出此人的情懷。

所以對這些年輕人的事情,他也立即就懂了,白玉生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因為自己沒有請到這位年輕雕刻家,又好像是他覺察到自己無意間挑起了一些矛盾。

薛洋依然微笑,只是笑容裡明顯有些苦澀:“白老闆還是請回去吧,我們的合作只能到我剛才說的那種地步。”

“我已經很滿足了,還是要感謝小先生今日對我的承諾,我先告辭了。”

這話剛說完,白老闆就立即離開了,他的身體依然健朗,走路的速度也是相當快。

薛洋直接把店門上了鎖,繼續坐在飯桌上吃飯,飯依然是大口大口吃著,菜也是大口大口嚼著。

“飯菜已經有些涼了,我去給你熱一熱。”宋雨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在她伸手想要端起盤子的時候,薛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宋雨想要掙脫,但是努力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拗過薛洋,兩個人就這麼連在一起,良久,薛洋也終於開了口。

“其實你剛才替我同意那份工作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薛洋這話剛說完,宋雨的淚水便奪眶而出,她哭的時候從來沒有任何的聲音,連抽泣都沒有。

這是宋雨表現自己尊嚴的獨特方式。

薛洋把她摟在了懷裡,兩個人相擁一直到很晚,等到宋雨臉上的淚水擦乾,擦了又哭,哭了繼續擦。

這小美人把能流的淚水全部流完了,也終於靠著薛洋的肩膀沉沉睡去。

一直苦苦支撐著這家店鋪,不但要負擔店裡所有的壓力,還要面對同行的排擠,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些都是不應該經歷的,一直以堅強女人示人的老闆娘,終於在薛洋的面前表現了一次小女人的心態。

這件事情過後,薛洋和老闆娘好像很有默契一般,誰也沒有提起。

直到有一天白老闆真的送來了一塊高檔的玉石坯子,兩人才回憶起那天的事情。

似乎對挑起了兩個人的矛盾有些心虛,白老闆先是在外面隔著玻璃門看了看裡面的情況,當看到薛洋和宋雨還在裡面鬧著玩的時候,這才放心大膽的走了進去。

薛洋看到是白老闆來了,直接笑著迎了上去,伸出手來和他握了握手。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趁著薛洋握手的空隙,他口袋裡的紫色小球突然衝了出來,速度極快,直接跳向了白老闆另外一隻手上提著的東西。

從小奶鼠的反應上可以看出,那箱子裡面裝的是好東西。

但是從白老闆進門的時候,薛洋就已經注意到了他提著的是個精鐵箱子,這種東西可不是小奶鼠能啃得動的材料,所以裡面的東西還是安全的。

所以紫色小球只能在箱子上著急的轉來轉去,卻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小先生,這紫色的東西是?”

“哦哦,那是我養的一隻寵物鼠,它比較調皮,對陌生的東西反應都比價激烈。”薛洋趕緊把小奶鼠捉了過來,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要是想看住這隻小奶鼠,就必須騰出來一隻手抓著它。

只不過這個時候薛洋突然想到自己剛才為了趕緊接待白老闆,手上試戴的一個昂貴戒指還在手上。

但是在感到自己手指上面已經少了那種束縛感之後,薛洋知道現在已經晚了,那枚戒指已經被這小東西給吃掉了。

帶著有些無奈的心情,薛洋笑著問道:“白老闆你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是需要雕刻的材料嗎?”

白老闆趕緊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這時候才搖了搖頭說道:“這東西本來是我們廠裡的一位老先生雕刻的,但是老先生雕刻到一半就全身癱瘓了,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醫生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就特地拿過來讓小先生看看,還能不能雕刻下去。”

“已經雕刻了一半了嗎?”

“準確的來說是三分之一。”

薛洋點了點頭:“承接著老先生的想法繼續雕刻,難度肯定要大一些,但是應該沒有問題。”

自從讀了雕刻術的新篇章之後,薛洋一有空就躲在小黑屋裡面瘋狂的練習,所以到了現在,新的手藝已經有些火候了,而老的技術早已是爐火純青。

隨後薛洋立馬又想起了什麼,他直接問道:“老先生對這塊玉石有什麼吩咐沒有,我是說在他突然癱瘓之前,有沒有和什麼人談論過這個沒有成行的作品。”

玉石的雕刻可是相當忌諱換人的,如果一個作品同時表現兩個人的思想,那哪一種思想都得不到很好的表達,肯定會讓玉石的神韻大打折扣。

既然現在不得已換人,而且還是薛洋接下了這塊燙手的山芋,那他只能儘可能的瞭解更多的資訊。

只不過白老闆在思考了很久之後,只是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老先生好像只說過這東西不能見強光之外,就再也沒有和外人提到過了,這種事情說來也是奇怪,因為老先生在之前每一次作品沒完成之前,就開始自賣自誇了。”

難道這玉石有改變人的神秘力量?

白老闆雖然如此說著,但也只是笑了笑自我解釋道:“應該只是個巧合吧,也可能那只是老先生髮病之前的症狀,只不過我們都忽略了而已。”

但是薛洋卻並不那麼想,自從他能夠從玉珠上直接進入神秘空間以來,似乎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