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不敢動。

在上古時候,父系氏族公社末期,奴隸制剛剛興起的時候,就已經有奴役這麼一說了。那個時候奴隸被壓迫久了,只有兩種概念,第一就是漸漸麻木淪為真正的奴隸,第二就是在沉默之中爆發。

班花不是天生的奴隸,甚至在一年前活得很驕傲。

所以她在這一年裡雖然漸漸麻木了,但內心卻是有一顆火焰的種子在持續燃燒的。

剛開始,她不敢動,是因為那種麻木讓她不敢反抗。

她不敢反抗她的主人。

哪怕劉雅讓她跪在地上學狗叫都可以,讓她打劉雅她卻是不敢的。

因為這一年裡她實在受了很多苦。

她雖然外表美麗,內在卻已經體無完膚。

但是漸漸地,隨著薛洋的眼神給她傳遞更多的力量,隨著月兒在一旁緊緊地抓著她的手掌,隨著心裡仇恨的種子迅速發芽壯大,她總算抬起了頭。

她走到了劉雅身前,想要狠狠地給劉雅一巴掌。

劉雅眼睛一瞪,道:“你敢!”

根本不需要薛洋說話,中年大叔扭頭便給了劉雅一巴掌,道:“你他孃的還想不想活了?你個不要臉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能招惹到薛大人嗎?你給我老老實實地站著!”

劉雅的眼淚立馬止不住地流淌了出來。

她原本最大的靠山就是中年大叔,但是現在看來,中年大叔已經被迫站到了她的對立面。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恥辱。

但是她卻不敢再動了。

她也是一個聰明人。

她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知道自己面臨什麼樣險峻的形勢。

如果自己再多說一句話或者做錯一件事情,自己說不定就廢了。

薛洋沒有讓人將她帶走,只是讓班花過來給她幾巴掌,顯然是不想太追究她。

劉雅只能將臉面抬起來。

班花狠狠地給了她兩巴掌。

左右開弓,爽快極了。

這兩巴掌下去之後,班花的眼睛也漸漸亮堂了起來,一年前的自信彷彿又找了回來。

當奴隸重見天日的時候,無論是家長奴隸制還是軍事民主制,都已經沒有絲毫用處了。

奴隸要自己開天闢地,建立一個新的紀元。

班花雖然力氣很小,但在給了劉雅第三、第四巴掌之後,依舊將劉雅打得唇角冒血。

然後,班花又來到了胖大叔身前。

班花沒有用手,因為她覺得噁心。

班花將自己的帆布鞋脫了下來,拿在手中,狠狠地給了胖大叔兩巴掌。

胖大叔動也不敢動。

過癮之後,班花將鞋子穿好,忽然跪在薛洋身前,道:“黃娣娣從今以後願留在先生身邊做牛做馬!”

黃娣娣這當然不是奴性不改,她本來就沒有奴性。

她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報答薛洋而已。

是薛洋給了她重新做人的機會,是薛洋解放了她的父親。

對於她來說,薛洋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對她來說如同再造。

薛洋知道自己現在是她靈魂的全部,這個時候不適合拒絕她,只是匆忙答應讓她先站起來,然後衝著胖大叔道:“月兒的價值是無價的,不是你這輛破車能夠比擬的,所以我不會向你要價。我需要你和你那個情人,剛才怎麼羞辱她的,現在就怎麼去她面前道歉。如果你們剛才羞辱她的話裡面,有一件事情沒有親自做到,那麼你們從今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做了。”

胖大叔渾身發寒,當然知道沒有機會做是什麼意思,立馬拉著愣神的劉雅跑到了月兒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