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剛才只是在賭一把。

他故意先自己聞聞味兒,然後放在胸口面前晃一晃,別人還以為那是醒酒動作,實際上卻是薛洋想要給胸口裡的小奶鼠先聞一聞,因為薛洋一向相信小奶鼠的鼻子。

小奶鼠一向能夠嗅到珍貴值錢的物件兒。

小奶鼠嗅到第一瓶紅酒的時候沒有動靜,嗅到第二瓶紅酒的時候卻從睡夢中醒來。

只是薛洋依舊不是很確定,畢竟小奶鼠也從來沒有喝過紅酒,而且這是紅酒不是翡翠玉石,誰也不敢保證小奶鼠的選擇是對的,但是很慶幸,小奶鼠沒有讓薛洋失望。

費工哼了一聲,換換走到桌子旁,拿出幾隻高腳杯,道:“品酒固然是一門藝術,但實際上倒酒也是一門藝術。我且倒一杯給你,你再倒一杯給我!”

說著,費工已經動了手。

費工的雙手動作很快,雙手插花交替,高腳杯在手中不停地變化著方位,瞻之在前,忽焉在後。

紅酒從酒瓶裡面涓涓水流般流淌出來,在杯子之中穿梭著,彷彿一條紅色的小河在透明的拱橋下流過。

然後,費工將剛才的動作倒過來演示一遍,登時那紅色的小河在杯子裡面彷彿活了過來一樣,又像是多諾米骨牌一樣,一點一點朝來的方向推動了過去。

這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令人目不暇接。

人們不禁讚歎,這樣的手段若是去了酒吧,可以為這家酒吧帶來很多仰慕而來的客人。

這種斟酒的手法,無論在哪兒都足以吸引別人的注意,正是泡妞的無上秘方。

最後那一串紅色河流彷彿萬流歸宗,從十個杯子流到了其中一個杯子之中。

這酒在斟酒的過程中便已經醒了。

醒酒是門藝術,如今費工展現的就是足以驚爆眼球的藝術。

費工捏著高腳杯的高腳走向薛洋,道:“請。”

費工的臉上帶著得意的色彩,連他自己也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很滿意。

薛洋揚了揚眉,將紅酒杯接了過來,飲了一口,咂舌道:“果然味道醇香甘甜。”

費工臉上的神色更得意了,道:“該你了。”

“哦?”

薛洋揚眉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比了?”

噶!

場間氣氛陡然一凝。

人們的面色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是啊,從開始到現在,都是費工一個人在說話一個人在斟酒。

費工雖然說他要給薛洋倒一杯酒,然後薛洋再給他倒一杯酒,但是薛洋一直都沒有答應這件事情。

薛洋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

費工此刻也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