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宋雨還是無法看出薛洋雕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只聽得她小聲的問道:“你這雕刻的既不像是龍,也不像是鳳,勾勒出的這幾個影子倒像是一些妖魔鬼怪了,我還是看不出你想要雕刻什麼東西。”

“妖魔鬼怪?虧得你能想得出來,我雕刻的明明是人型,只不過並不是因為我技術不好,只是這些傢伙長得太醜了。”

薛洋一邊認真的雕刻著玉璧,一邊給老闆娘做起了講解。

當玉璧的盡頭,薛洋刻出了一個帶著牛仔帽,手裡還拿著一把手槍的人物的時候,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宋雨皺了皺眉頭說道:“無論怎麼看,這幅畫都有一些壓抑的感覺,除了那位拿槍的牛仔有些救世主的味道之外,其餘的人的面容都有些太猙獰了,哎,等等,中間有一個拿著一個小木棒,不,這是一把刻刀,這個人為什麼這麼的熟悉?這就是你吧!”

小小的玉璧不能把所有的細節都囊括在內,薛洋這幅作品這是凸顯了牛仔救世主的形象,所以就連自己這個被救的人在內,也是幾筆略過。

但是薛洋還是低估了老闆娘的觀察力,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薛洋想要表達的意思。

薛洋笑了笑回答道:“這幅作品的名字,叫浮生街。”

對於浮生街的臭名,就算東海市七八歲的孩子也聽說過,甚至有一些大人為了讓孩子睡覺,也曾威脅著說過:再不聽話,可就把你扔到浮生街去了。

宋雨一把搶過來了那把刻刀,一臉嚴肅的問道:“快說,你去浮生街幹嘛去了?”

看到老闆娘臉上的表情,薛洋也無奈地笑道:“我也知道那不是一個好地方,我也是被一個朋友給騙過去的。”

還沒等老闆娘繼續盤問下一句,薛洋趕集抱起了自己雕刻的那塊玉璧跑出了店鋪。

這時候宋雨的兩個小腮幫鼓鼓的,即使是生氣,看起來也是如此的可愛。

只不過薛洋依然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回來了再給你解釋,我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說罷薛洋就攔了輛計程車,向著百鬼行的目的地敢去,家裡有個人為自己擔心,這種事情無論怎麼想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所以薛洋這時候心裡也是暖暖的。

當薛洋打車到了丹鳳街之後,又一頭扎進了一個衚衕裡,小衚衕的盡頭,就是自己的腳底板受刑的地方。

薛洋想要敲門,卻發現大門是開著的,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門內看上去只不過是很一般的小院子而已,但若是再向著裡面走,走進了那扇稍微精緻一些的內門,就直接能踏進一片玉石之中。

畢竟這地板都是用玉石打造的, 人一旦置身其中,就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清涼舒適之感,而在寬敞明亮的屋子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放置了一套紅木桌椅。

這風格恰巧也是薛洋最喜歡的。

薛洋也不客氣,只是和紅木茶桌旁坐著的兩個人笑了笑,便自覺的坐在了一張空著的紅木椅中。

這椅子恐怕比店裡的那套還要好一些。

這時候高明傑停止了說話,只是笑了笑說道:“真要好好算一算的話,我們百鬼行也已經五年沒有招人了,自從樂樂進來之後,老闆就不怎麼管事了。”

坐在一旁的邢樂樂露出一個可人的笑容,只是搞怪的說道:“對呀,我哪裡是什麼幹部,我明明就是個小老闆了嘛。”

“那你和大老闆的能力差距也就太遠了,你看兩年多的時間裡,整個行會亂成了什麼樣子了。”高明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卻是帶著微笑,並沒有任何要責怪的意思。

被說的邢樂樂也只是吐了吐舌頭,對於他的話不置可否。

隨即兩人都笑著看了看坐在桌子西方位置的薛洋,薛洋直接從自己帶來的盒子裡拿出了那副玉璧。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今天的搭救,我也就這點本事了。”說話間,薛洋把這塊玉璧向高明傑的身邊推了推。

薛洋雕刻的手法自然不必多說,絕對無可挑剔。

事實上對玉石從來不感興趣的高明傑也露出了笑臉,就算是門外漢,他也看的出來這東西不簡單。

只是邢樂樂這會兒明顯不高興了,她直接挪動了自己的椅子,距離薛洋更近了一些說道:“為什麼九先生有禮物,我這個十先生就沒有禮物?不!公!平!”

看到他這樣子,薛洋還沒來得急說話,高明傑就哈哈笑著說道:“這可不一樣,我那是救了薛洋一命,但是某位姑娘卻是在人家腳底板上做紋身呢,你說這待遇能一樣嗎。”

但是邢樂樂哪裡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她只要賣賣萌,這些男人們都不得不心軟下來,直到薛洋答應為她特地雕刻一件東西的時候,邢樂樂才終於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這時候薛洋喝了一口清茶,把杯子輕輕放到桌子上後,終於說到:“關於深海集團的事情,我還需要請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