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洋和宋雨在警察局門口等車的時候,薛洋突然看到了那個在警察局裡面鬧事的李翠花。

只不過現在的李翠花別說有什麼鬧事的精神了,那種傷心的表情,讓人看著就覺得可憐。

當看到李翠花再次向著警察局的方向跑去的時候,薛洋趕緊過去拉住了她:“我說,你不會是繼續進去鬧事吧,不管你鬧到什麼地步,他們也不會把你烤紅薯的爐子還給你了,畢竟那已經算是害人的東西了。”

聽到薛洋的話,李翠花直接低下了頭,一直有些發紅的眼睛終於留下了淚水:“對不起,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在警察局裡面,明明還是一副潑婦的樣子,一副不給我爐子我就鬧到天荒地老的樣子,所以現在突然哭的這麼傷心了,也是把薛洋給嚇了一跳。

這時候跟在薛洋身後的宋雨快步跑了過來,把剛想下跪的李翠花給服了起來:“這位大姐,有什麼話就好好的說,幹嘛要這樣呢, 而且你給他下跪沒有任何的意義呀。”

這時候李翠花擦了擦淚水說道:“這位是警察同志,我犯了錯誤,肯定要像警察同志承認錯誤才好。”

聽到這些話,宋雨直接用嫌棄的眼神看著薛洋,而薛洋卻當做沒事人一樣,轉頭看著過往的車輛。

本來自己裝警察就裝的不是多認真,但是誰知道李翠花倒是認真了。

宋雨天生心腸軟,本就看不得人哭成這樣,現在知道這件事情和薛洋又關係,她就更要管一管了。

在瞭解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宋雨也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嗔怪道:“你怎麼這麼沒有嘗試呢,那些用來裝油漆的桶本來就有很多的化學物質,你居然直接用那東西做成了爐子來烤紅薯,不把人給吃壞才怪呢。”

聽到宋雨這麼說,李翠花只是使勁地點頭,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顫顫悠悠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布袋,布袋被開啟後,裡面全是一毛到十塊不等面額的錢幣,就連一張五十的都沒有。

“我現在身上就這麼多錢了,家裡還有一些,我知道這些錢在醫院裡面都是杯水車薪,但是那些因為吃了我紅薯才住院的人實在太遭罪了,我想做些事情,不夠的錢我還能慢慢地攢。”

當李翠花把整個小布袋塞進宋雨手裡的時候,宋雨也無奈地看向了薛洋。

那錢很明顯是李翠花賣紅薯掙來的,不僅零碎,而且相當少。

薛洋直接把那錢拿了過來,然後揣進了自己的懷裡,笑著說道:“聽你的口音,也不像是當地人,和你一起在這城市裡面的還有什麼人?”

看到薛洋把那錢收走,李翠花忐忑的心才終於好過了一些,這時候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男人,還有我兒子,我們一家三口都在這裡,我男人在工地上幹活,兒子要上學,雖然現在上學不要學費了,但是這城市裡的上學的各種花銷可比學費貴多嘞,為了能給我丈夫減輕點壓力,我這才花了幾百塊錢做起了烤紅薯的生意,但是誰知道……”

李翠花哽咽地說不出來話了。

薛洋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直接掏出了手機,在網上看了一下招聘資訊,查到附近有一家餐館正在招人的時候,他直接攔了一輛車帶著李翠花過去了。

宋雨在聽了薛洋的計劃之後,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最後因為李翠花幹活確實認真,那餐館的老闆當即就說了讓她明天來上班。

在薛洋和宋雨回去的路上,薛洋也是感嘆了一句:“其實社會上哪有這麼多的悲慘事情,那些天生殘疾的人還能活出來正能量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用,就是沒找對方法。”

看到他在那裡感慨,宋雨則是打了個哈欠說道:“又不是每個人都會上網,不過月薪三千五,還包吃,要比她風吹日曬烤紅薯好一些吧。”

看到宋雨有些累了,薛洋二話不說,直接伸出來手臂把宋雨摟在了懷裡。

兩人現在依然在計程車裡,開車的師傅早就把這兩人當做小兩口了,但是宋雨卻相當害羞,當宋雨想要掙扎著起來的時候,薛洋笑著說道。

“你可別亂想,我只是想給你一個依靠的肩膀而已,畢竟夥計是為老闆娘服務的嘛,你要是不接受,就說明你心裡有鬼。”

聽到薛洋這些不知道害羞的話,宋雨只好放棄了掙扎,安心倚靠在了他溫暖的肩膀上,沒過幾分鐘,老闆娘竟然沉沉地睡去了。

直到薛洋輕輕地抱起她,輕輕地走上樓,又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宋雨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但她只是看了薛洋一眼,便繼續睡了過去。

“老闆娘,這可不像你,平常我讓你歇一會你都不肯,今天這是打算給自己放個假啦?”薛洋打趣地問道,但是宋雨並沒有理他。

這時候薛洋才發現,老闆娘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他趕緊用手摸了摸宋雨的額頭,這才發現她真的有些發燒了。

二話不說,薛洋直接把宋雨裹在了被子裡面,直接把老闆娘給裹成了一個大壽司。

隨後薛洋趕緊向著最近的醫院跑去,考慮到打車可能不方便,薛洋直接靠著自己的雙腿,硬生生以衝刺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無論是奔跑的速度,還是薛洋手裡抱著的東西,都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直到醫院的時候,負責急救地護士也是對薛洋送診的方式哭笑不得。

當宋雨躺在病床上,吃藥打針之後,她才把半邊臉埋在了被子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只是發燒,又不是得了什麼大病,你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在路上抱著人家跑成那個樣子,我都快被圍觀成大熊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