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猛烈的心跳告訴她,是的。

她喜歡溫言。

方才止不住的親吻和狂潮告訴她,是的,是真的。

可溫言終究不會是她的。

是哦,她恍然想起,坐起身,饒有興趣地看著溫言。

溫言看她起來,對上了一眼,感覺葉歆竹在打什麼壞主意。不過她向來縱容,溫聲問。

“是哪裡不舒服嗎?”

盡職盡責,不知道在別的地方見面會不會還是這樣體貼,葉歆竹心裡想了想,感覺她們現在的關系像py,這個形容應該很貼切。

“我死了之後,你怎麼樣了?”

溫言注意到她的嗓子啞了,出去倒了杯熱水。葉歆竹接過,細細的對杯口吹氣,熱氣噴上來,杯壁蒙了一層水汽。

“我……就一直那樣。”

溫言也不知道回溯的時間點是什麼時候,如果是葉歆竹死了就回溯,她好像又在此之後過了很長的時間。

她去祭奠葉歆竹二十次,那麼回溯的時間應該是葉歆竹死後二十年。

這個時間,有什麼不尋常的意味嗎?

“沒有結婚嗎?”

葉歆竹語氣淡淡,好似不太在意地提了一嘴。

“沒有。”

溫言這個人出乎意料的深情。

或許不是,溫言上輩子欠葉歆竹的,她欠她一點勇氣,所以這輩子要邁出好多步,一步也不能退。

“時間可以沖淡很多東西,你可以試試。”

溫言沒說話,因為她覺得這太殘酷了。

葉歆竹的死對她來說影響太深遠,後來的二十年,她只敢避著眾人去看她。小心翼翼,帶著一束花,走動的時候輕盈的花瓣撲簌簌地落了一路,那束花叫滿天星。

滿天星不是什麼特別漂亮的花,甚至在一眾豔麗放縱盛開的鮮花裡面,顯得很不起眼。

葉歆竹盯著對方的眼睛,從中看到一絲惘然。

溫言的幸福是什麼呢?溫言一直在幫葉歆竹獲得自由,但是溫言自己要什麼,葉歆竹從來都沒問過。

或許問題的答案也沒那麼重要。

酒店的浴室幾乎是透明的,就算開了霧化也有些地方會透。方才坦誠相見的兩個人分開,葉歆竹在房間裡洗澡,溫言在外面的沙發上坐著等。

一下呼吸不暢,咳了幾聲,咳的臉紅都未停,拿出一顆藥,就著溫水就往嘴裡送。動作幹脆利落。壓住了咳嗽,也吃了胃藥。

她低頭看了一下藥瓶子,剩的不多,她吃了不少了。

這兩年她的胃一直也不太好,今晚為了應酬,也是因為看到了葉歆竹,喝了不少,在一番激烈動作之後,自然而然的把能量都消耗了,腹中空空,胃病就趕著上來了。

房間裡的洗浴聲傳不出來,她沒有能夠消遣時間的方式,沒一會額角就全是薄汗。她難受的蜷縮在沙發上,挺長的一條人,圈起來就那麼點。

她確實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