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我是故意的嗎

葉歆竹在醫院裡住了快一週,等到完全恢複好了,溫言才肯放人回來。

前段時間兩個人都忙,就把葉小言寄養在了溫語那裡。這一閑下來,竟然是都沒事做了。

溫語在和付黎冷戰,也是閑著沒事,窩在錄音室裡,倒給她那裡添了不少生氣。

溫言去的時候,溫語還在倒她的美國作息,沒起。

葉小言跟了她一段時間,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了,見溫言過來沒搭理她。一人一貓睡在休息室的床上,都不起來。

溫言提著航空箱,也不準備打攪溫語,直接從旁邊把貓偷走了。

這小沒良心的還沒忘記她,許是嗅到她身上的熟悉氣味,沒反抗就自己鑽進了箱子裡,跟著溫言回了自己家。

葉小言畢竟姓葉吧,就算葉歆竹平時不怎麼逗它,有時還會嫌棄它,但就是跟葉歆竹關系要好。一人一貓分離許久,葉小言也就有恃無恐的跳到了葉歆竹身上。

葉歆竹隨手開啟電視機,放了個綜藝,房裡有了聲音,顯得沒那麼冷清。

小家夥整個圈在她腿上,任由對方擺弄。它的毛長,葉歆竹伸著手指在上面畫畫,唇角勾著笑,頗為縱容。

溫言在裡面做飯,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坐在沙發上,不需要做什麼別的事。

溫言會包容她。

相比她懷裡這只貓,或許她本人更為有恃無恐。

好像小時候也有這麼一段記憶。父母在廚房裡忙碌,尚且老舊的電視機裡放著最受小孩子歡迎的動畫片。

電視機裡傳來歡聲笑語,她坐在沙發上,享受著完成課業之後的閑暇時間。飯菜的香氣從身後蔓延過來……

如此場景,和眼前的一切重合了。

如果說一個人從未見過光,她不會因此對這個東西生出期盼。她會在見過光的人們口中,從那些不同情緒出發的敘述裡,拼湊出零碎的模樣。

可她見過,便會懷念,便會期盼再次見到它。

葉歆竹的患得患失有很大一部分源自心理的創傷,心理疾病幾乎是無法完全治癒的,需要更為耐心的包容也需要當事人更為堅定的腳步。

網上有這麼一種說法,對溫言這種人有這樣一種稱呼:叫引導型戀人。

需要引導並非本人之過,無法選擇的經歷和她們本人沒有關系。但對方並沒有虧欠這些人,所以有恃無恐需要有度。

或許,葉歆竹是害怕她離開。

畢竟在葉歆竹眼裡,對方的每個方面都要比自己優越,太完美,好像自己沒有什麼能夠給她。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晚上,葉歆竹滿腹思慮地洗完澡,卻發現房間裡的吹風機好像壞了。

她洗澡的時候沒關緊房間門,葉小言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進來,窩在她的被窩裡面熟睡。

葉歆竹抱著點不尋常的心思,往溫言的房間走去。

這一週她確實辛苦,今天竟也睡得很早,房間裡面被黑暗籠罩得嚴嚴實實的,隱約可以嗅到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分明兩個人用的是同款,但好像在溫言身上就是有股安神的味道。

葉歆竹畢竟要吹頭發,不好直接鑽進她被子裡,這樣好像也挺不好的。

她站在遠處思忖片刻,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溫言的側臉。

剛洗完澡的葉歆竹手腳冰涼,碰上溫言的臉,竟是有些發燙的。

溫言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清人影之後,坐起身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