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永遠愛我的。”梁榞喘著粗氣在金諭耳邊說到,連滑落進眼中的汗水都來不及擦拭。

最後還是金諭伸出手,細細描摹著梁榞帶著春意的英俊眉眼,“看你表現。”

只要你永遠不背叛我,那我就是你的。

當然這句話金諭也不會說出口,他們在粉飾太平時十分有默契。

在精力耗盡,安眠的藥勁上來之後,他很快就在梁榞懷中睡了過去。

“金諭?親愛的?”梁榞輕輕推著戀人的手臂,在試探幾次過後,終於確定金諭陷入深眠。

他一手將懷中人摟得更緊,一手輕輕敲打著方才某人意外滾落的手錶,眼中是一片晦澀不安。

要怎樣才能守護住自己的寶藏呢這個問題根本找不出答案。

其實梁榞更想做的是讓所有傷害過金諭的人消失,讓他們身敗名裂,徹徹底底的不敢再出現。

可他看著金諭連陷入睡眠時都緊皺的眉頭又不太確定,這個人真的全心全意信任自己嗎?

他的佔有慾望與保護慾望,真的是金諭所需要的嗎?

睡夢中的金諭沒有給出答案,即使在夢裡他也十分不安。

那些灰色的薄霧緊緊地纏繞著他,每走一步都會有一幅幅往事朝他襲來。

大多是成長以來的苦痛與悲傷,金諭想喊出聲,可夢境中的喉嚨被人攥緊。

他不止一次想抓住逝去的親人,想推開吳光錦那張虛偽的臉,但不自覺揮動起的手臂頃刻就被人攥住。

金諭越是想逃開,那雙鉗制住他的大手就越緊,就這樣他在夢境之中無法覺得無法呼吸。

夢外的梁榞也十分無奈,他深知安眠藥物的效力有多大,即使一遍一遍在金諭耳邊安撫,可人仍然像是被魘住般掙紮。

叫也叫不醒,勸也勸不住…他便只能用力抱緊金諭的身體,企圖讓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懷裡手腳冰涼的人。

就這樣熬到後半夜,兩人終于都陷入了睡夢之中,梁榞時不時會清醒過來觀察金諭的狀態,見人面色已經緩和後,才放心地闔上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陽光終於透過輕薄的窗簾灑進來時,金諭的意識幽幽轉醒。

他閉著眼睛在床上靜默著,首先感覺到的是熟悉的窒息與壓迫,那種感覺與夢境相似,卻又讓人莫名覺得心安。

接著是一道道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面板上,那觸感雖然輕柔又溫和,可還是給晨起的人帶來些許無端的親暱遐想。

不知又過了多久,察覺出懷中人換了睡姿的金諭終於睜開眼睛,他看著梁榞毛絨絨的腦袋從自己手臂上滑落下去,自己一滾便深埋在被子中。

那種無意識的滿足表情有點可愛,險些讓人沉溺於溫柔鄉裡。

可該來的壞事總會如約而至的…金諭想做的就是將它們扼殺在搖籃之中。

他望天想了一會,當時鐘的指標走過清晨五點之後,金諭悄然起身,穿好了自己晨跑時的衣物。

晨跑這個習慣是金諭幾年前養成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幾乎風雨無阻。

所以剛剛迷醉散場的唐晉在林間遇見這人時,似乎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