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薔的雙手被電灼傷了,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痛感,嘟嘟囔囔地蹲下身,從摔開了殼的電視機裡找兒子。

“你這個瘋婆娘!”村長使蠻力的將季薔拽起來,抬手就是兩巴掌,打得季薔懵神了,又喊他的小兒子過來幫忙,“愣著做啥子,快把她關回去啊!!”

村長的大兒子是個瘸子,幫不上忙,小兒子腦瓜不靈泛,被瘋瘋癲癲的季薔嚇得不敢動彈,別說上去幫忙了。

村長指望不上倆兒子,又喊別人來幫忙。

老朱想擠過去幫忙,還沒有湊到前面,就有倆婆娘上手,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季薔。

“兒子!兒子!”

被控制住的季薔,死死地盯著散了框架的電視機,努力地掙扎著,還想繼續從電視機裡找兒子。

老王媳婦和老趙媳婦用上全力,才勉強將瘦弱的季薔制服住。

“再鬼叫打死你!”村長不解氣地又甩了一巴掌,接著又兇巴巴地對老王媳婦和老趙媳婦說,“你倆仔細點兒我寶貝孫子!”

老王媳婦看一眼被打的露出怯意的季薔,又看一眼她隆起的腹部,問:“送哪兒啊?關回西屋裡嗎?”

這時候,已經有人從西屋裡,把被砸了腦袋的村長媳婦扶出來了,村長惡狠狠地瞪一眼季薔,恨得咬牙切齒地:“關回西屋!”

老王媳婦和老趙媳婦互看一眼,強行架著季薔,走向西屋。

季薔雙腳離地以後,從懵神中回過神來,又開始叫著要找兒子,一直到被送進西屋,還在扭著頭看地上的電視機。

“哐當!”

村長把西屋的門關上,將院子裡的人視線阻隔在門外,並從門口頭拿出來了一根鐵鏈。

鐵鏈一頭固定在門框上,一頭是碗口大的鐵環,村長讓老王媳婦壓住季薔的右腿,將鐵環開啟,套在季薔的右腳腳踝處。

老王媳婦發現季薔的腳踝處磨出了厚厚的繭子,猜測以前她一直被鎖著,最近才給她開鎖。

老王媳婦正想問要不要拿塊布墊著點兒鐵環,就看到村長捏著季薔的嘴,強行把一塊破布塞進了她的嘴裡,老王媳婦立馬把那句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啪!”

村長惡狠狠地朝著季薔背上抽了一巴掌,嘴裡罵罵咧咧地發洩著他的憤怒。

捱打的記憶喚醒了季薔的恐懼,她就近找依靠,往老趙媳婦身上貼,老趙媳婦怕被殃及,趕忙鬆開了手,季薔又往老王媳婦懷裡鑽。

老王媳婦感受到了季薔的極度恐懼,這是捱過狠打留下的心理畏懼,她扶住瑟瑟發抖的季薔,對村長說:“六叔,大過年的,您跟一個瘋子置什麼氣啊?她肚子裡還有您孫子呢。”

“我就不該對她這個瘋婆娘心慈手軟,給她解了鎖鏈,讓她大過年地把我電視機砸了!”

“您快出去看看電視機和嬸子吧,我看嬸子頭上流了不少血。”

老王媳婦又看一眼季薔的雙手,剛剛季薔摔電視機的時候,被電花灼傷了雙手,傷的嚴重的地方黑了一大塊兒,輕的地方也起了大水泡。

“她的手也得抹藥,燒傷這麼嚴重,要是感染髮炎了,恐怕對小孩不好。”

村長一聽會對小孩不好,又開始罵罵咧咧,罵完才說:“等著我去拿藥!”

“好。”

村長出去了,老趙媳婦也準備出去,扭頭一看,老王媳婦還抱著季薔,不由得一愣,低聲問:“你還留在這兒做啥子?”

“我給她抹完藥再走。”

老趙媳婦撇撇嘴:“你是不是心疼她了?咱們不都是這樣熬過來的嗎?她來得時間太短了,再熬兩年接受了現實就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