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瑩眼睛一亮,立馬問:“又有拍攝了?哪個攝影師?拍什麼的?”

“拍雜誌,還是甄老師拍,你總不能一瘸一拐的進攝影棚吧?”

杜紅瑩扁扁嘴:“就這點兒傷,我到藥店買兩貼膏藥就行了。”

“你先去看看骨頭有沒有事兒!你要是拍著拍著瘸了,我怎麼給你家裡人交代,怎麼跟甄老師交代啊?”

“……行吧!你這個債主都不怕我還不起錢,我還怕啥!”杜紅瑩朝蘇冉伸手,“狗大戶,再借我點兒錢!”

蘇冉給江小改辦住院交了100塊錢押金,又數了500塊錢給杜紅瑩,整數好記賬。

杜紅瑩從護士那兒借了紙筆,給蘇冉寫了一張欠條,見證人的名字寫的是邢墨。

把江小改安頓還以後,邢墨擔起照顧她的任務,蘇冉陪著杜紅瑩去做檢查。

急診科的醫生讓杜紅瑩做了幾個動作,就十分有把握的說:“沒傷到骨頭,傷到了筋,我給你開點兒內服和外用的藥吧,等淤血散了就不會這麼疼了。”

杜紅瑩立馬向蘇冉表功:“你看吧,我就說骨頭沒事兒!我自己身體我還不知道嘛!”

蘇冉回她一個白眼。

蘇冉從藥房把藥領回來,杜紅瑩看到藥是飯後吃,才說自己還沒吃晚飯。

好在醫院附近開著一些專門服務病患家屬的小館子,蘇冉給杜紅瑩買了一份滷麵,好實在的一碗才收2塊錢,十分的良心。

杜紅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大碗吃的乾乾淨淨,然後用蘇冉接來的溫水吃了藥。

“自己夠得著貼膏藥嗎?”蘇冉問。

“我剛在廁所貼好了!”杜紅瑩說的有點兒得意。

“那就說說你那個姐夫是咋回事兒吧。”

杜紅瑩笑容突然一滯,隨即就是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蘇冉沒有催杜紅瑩,靜靜地陪她坐著。

“他不是我姐夫,是畜生!”杜紅瑩一開口就是罵人,罵完情緒稍稍好了那麼一點兒,才繼續往下說。

“我姐嫁給那個畜生六年了,當時是鄰村的媒婆來說的媒,那個畜生家裡有六個兄弟,這在農村是很撐門面的,我爸很早就得病死了,家裡沒有一個男丁,有時候在村裡會受到人家排擠。我姐和我媽都覺得,嫁到兄弟那麼多的家裡,也許能給家裡撐一撐門面,就答應了。

我姐嫁過去才發現,那個畜生特別愛喝酒,酒品又差,每次喝醉了都會打人,在我姐之前他還娶過一個,把人家給打殘廢了,賠錢後被孃家接了回去,這回選上我姐,就是覺得她孃家沒人,不怕她再跑了!”

蘇冉只聽一個開頭,就氣得要罵人了!

“那個媒婆太缺德了!”

“畜生家裡封了大紅包,不過我姐結婚的第二年那個媒婆就死了,應該是虧良心的事兒做多了吧。”

“肯定是這樣!”蘇冉唾棄罷缺德媒婆,聽杜紅瑩繼續說。

杜紅瑩接著道:“我姐性格軟,加上結婚的第二個月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就不敢把受了欺負的事情告訴我們。她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我去畜生家裡看她,發現她身上有傷,問起來她又說是自己身子重,不小心摔了一跤。可恨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真以為是摔得!”

杜紅瑩今年才20歲,六年前她才14歲,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而已,能想到的根本不多。

“我姐七個月早產,婆家都沒來報喜訊,還是同村一個嫂子來問我什麼時候送喜飯,她好隨幾斤紅糖,我們才知道我姐已經生了。

別人家生孩子能胖個十幾斤,我姐生孩子的時候還沒有出嫁的時候胖,問起來她就說自己孕吐,腸胃不好,其實是在婆家受了虐待!

婆家也不待見我姐生了個女孩,該給孩子取名字了,取了個小改,意思想給下一個孩子改個性別,別再是個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