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齊燁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突,顫抖著嘴唇,終於艱難的吐出這一個字來。

尹靈鳶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連忙抽出手,上前安撫道:“皇上,您消消氣,別激動了,我們沒有惡意的。”

“你,你這個賤……”齊燁被聿澤法術壓制,只能斷斷續續的吐出極微弱的聲音,“竟敢……背叛朕!”

“黃兄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聿澤在一旁幽幽道,“本座同鳶兒相識在先,結成道侶已有數年光陰,跟陛下您也從未有過夫妻之禮。”

齊燁甚至來不及分辯他話裡的“道侶”二字,只聽到數年光陰,便更覺憤怒,自己寵愛多年的毓貴妃,竟然一直跟另一個人男人在一起,別說是至尊無上的帝王,換任何一個男人,只怕都忍不了。

尹靈鳶又氣又無奈:“你可少說兩句,現在怎麼辦?”

看齊燁這模樣,一旦撤去他身上的術法,怕是即刻便會喚人進來,將兩人就地斬殺。

她可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又不能殺了皇上,尹靈鳶進退維谷,都要為難死了,偏聿澤還在時不時的火上澆油。

“有沒有什麼抹去人記憶的法子?”她異想天開的問。

聿澤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那怎麼辦啊”,尹靈鳶急得不行,“你倒是想想辦法。”至少別再火上澆油了。

聿澤想了想,湊近了齊燁,用商量的口吻道:“黃兄啊,你先消消氣,咱們坐下來細聊怎麼樣?”

齊燁不置可否,但眼神裡的憤怒根本藏不住。

“你看,我若想對你不利,早就下手了”,聿澤繼續耐心的勸說,“這樣,我先撤去你身上的禁制,你也別急著喊人,聽我們好好解釋,如何?”

齊燁劇烈的喘息著,也知道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底的憤怒,終於緩慢而僵硬的點了點頭。

尹靈鳶稍稍放下心來,聿澤信守承諾,輕輕揮手,扯去了齊燁身上的禁制,後者劇烈的咳嗽兩聲,終於感覺那股壓迫他全身的力量消失不見了。

直至此刻,他方才有了更多的思考,眼神在尹靈鳶和聿澤身上逡巡一圈,最後落在尹靈鳶身上,警惕而陰沉的開口:“所以靜貴妃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靜貴妃都跟您說了什麼”,尹靈鳶儘量和善的開口,“但我真的不是壞人,也並沒有害您的心思。”

她看了一眼聿澤,後者衝她微微頷首示意,尹靈鳶便輕聲嘆了口氣:“其實,我不過是機緣巧合,得以入修道的一名普通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