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靈鳶忍不住有些失望,本以為找到夏彩能有什麼進展,但若只是這種程度,靜貴妃大可以反咬一口,說她汙衊。

“但是奴婢願意以身為餌”,夏彩再次開口,聲音都比方才高了許多,“誘靜貴妃入局。”

尹靈鳶下意識的看她,只聽夏彩繼續道:“奴婢逃跑的時候,靜貴妃應有所察覺,也懷疑過,只是當時被荷嬪娘娘掩飾了過去,若是靜貴妃知道奴婢沒有死,為保萬全,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奴婢,娘娘只要善加利用,便能抓住現形,也就無需什麼證據了。”

尹靈鳶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已有了計劃。

的確如夏彩所說,作惡者為了掩蓋自己所做的惡事,一定會不擇手段,掐滅一切被揭穿的可能。

而這個時候,只要放出風聲,說夏彩還活著,更有甚者,說夏彩手中掌握著當初她害死榮貴妃的證據,那麼靜貴妃一定會想辦法除掉夏彩,而只要她動手了,尹靈鳶便有機會揭穿她的真面目。

“只是如此一來,你豈不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尹靈鳶蹙眉看著夏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夏彩堅定道,“為了下半輩子能堂堂正正的活著,奴婢願意冒險。”

她抬起頭,看著尹靈鳶,復又咬牙道:“而且就算真的因此丟了性命,若是能為枉死的榮貴妃娘娘報仇,奴婢也算死得其所了。”

……

這一日熱鬧非凡,拜堂、喜宴,尹府的喧囂聲不絕於耳。

臨近傍晚的時候,尹靈鳶起駕回宮,身邊多了一個隨侍的宮女。

她讓夏彩換了身衣裳,假做她的宮女,一道入了後宮。

在外面沒有人會數毓貴妃娘娘身邊是否多了一個人或者少了一個人。

回到宮裡就不一樣了,毓貴妃從外面帶回一個女子的訊息,隔天一大早便傳進了靜貴妃的耳朵裡。

“你看清楚了嗎?”靜貴妃問。

“她一直低著頭,走在人群裡”,紫月回道,“再加上天色昏暗,底下的人也沒看清,但是數人頭,的確是多了的。”

靜貴妃蹙了蹙眉:“毓貴妃那裡可有主動報備?”

一般宮裡添人少人,都要報知內務府的,尤其是尹靈鳶這個還是從宮外帶進來的。

紫月搖搖頭:“沒有。”

她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懷疑:“奴婢以為,毓貴妃待此人十分重視,且似乎並不想讓人知曉。”

“哦?”靜貴妃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紫月便接著道:“論說若是從孃家帶人回來伺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派個人知會一聲更是簡單,可是毓貴妃卻什麼話都沒有,而且將人帶回鍾秀宮,也並未安排什麼差事,反倒像……”她說到這裡,語氣一頓。

“像什麼?”靜貴妃追問。

“像是要把人藏起來似的。”紫月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