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一本正經的感謝,尹靈鳶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我一開始也是為了旁的,後來是皇上提出來給將士們穿的,工坊也一直都是二哥在打點。”

尹安年點點頭:“聽你二哥說起過,當時的初衷是為了幫助那些困頓中的女子。”

“大哥你突然這麼……”尹靈鳶更不好意思了,“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尹安年抿唇笑了,看著尹靈鳶眼神中充滿欣慰:“你長大了。”

兄妹兩個說了好一會子話,這一次的尹安年柔和了很多,對尹靈鳶頗多肯定,完全不似上次回來,動不動就教訓,也讓尹靈鳶有點受寵若驚。

“對了,還有一樁事,大哥得謝謝你。”

尹靈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頗有些得意的道:“那倒是的,不過妹妹能幫兄長做的也就到這了,剩下的還得靠大哥您自己。”

尹安年點點頭,眼中充滿堅定:“我打過完年便跟皇上告個假,親自去荊楚尋她。”

荊楚就是雲思煙現在所在的地方。

“大哥加油啊!”尹靈鳶給他比了個十分現代的手勢,“妹妹我可就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

尹安年哭笑不得,雖然不明白,但是意思全領會到了:“才剛說你懂事,便又不正經起來了。”

尹靈鳶嘻嘻笑。

過了年,還沒出正月十五,尹安年便啟程南下,親自去尋雲思煙了。

臨走前尹靈鳶將解毒丹和護身符給了他,叮囑他一定隨身帶著,尹安年答應了。

又是一年正月裡,宮裡的熱鬧一如既往,尹靈鳶的麻將終於全部做好了,鴿子血的坯子,背面鍍了一層淺淺的黃金,鮮活而漂亮。

所以除了拜年,尹靈鳶這個年節最大的愛好就是拉著別人打麻將。

她教會了初輝、教會了裳香,又拉著嫻妃和李婕妤一道,四個人湊做一桌,不過另三個都是娘娘,剩下那個搭伴的,無論是初輝還是裳香,玩起來都有些小心翼翼,不能盡興。

尹靈鳶說了好幾次,讓她們拿出真格的,也只是讓牌讓的更不留痕跡了些。

好在最後卉美人加入,她本是來拜年,被尹靈鳶硬拖上了麻將桌。

卉美人學的也快,兩圈下來基本能跟上節奏,四個人玩的十分盡興。

此後數日,更是時常過來湊一桌,倒也忘記許多煩擾。

這種快樂打牌的日子一直延續到正月十二。

是日,尹靈鳶和嫻妃、李婕妤、卉美人在鍾秀宮的暖棚裡擺了桌椅,四人正玩的高興,尹靈鳶手氣由其好,一連胡了好幾把牌。

“娘娘”,裳香輕手輕腳的走進來,面上神色有些複雜,她走到尹靈鳶身邊,低聲道:“宮裡出事了。”

“什麼事?”尹靈鳶全副心思還在牌上,這一把又是不錯的牌面。

“是二皇子殿下”,裳香道,“他被罰了,閉門思過,皇上還……還……”

“還怎麼?”尹靈鳶緊緊盯著對家的牌,發現不是自己需要的,正摩拳擦掌,準備自個抓來,聞言順口問。

裳香抬眼看了一眼自家娘娘的神色,終於緩緩開口:“還降了瑾妃娘娘的位份,降為嬪位。”

“什麼?”摸牌的動作一頓,尹靈鳶一臉詫異的轉過臉看著裳香。

其餘三人也都把注意力從牌桌上收回來了,紛紛將目光投向裳香。

後者抿了抿唇,繼續道:“皇上親自下的聖旨,已經曉諭六宮了。”

“可說是因為什麼?”嫻妃緊接著問。

“旨意上只說教子不善,奴婢著人去打探了,是因為……”裳香看了幾位娘娘一眼,壓低聲音謹慎道:“因為二皇子不……不檢點,跟好幾個小太監在房裡……恰好被皇上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