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鍾秀宮裡回來的,只是手裡一直攥著臨走時尹靈鳶給她的瓷瓶,腦子裡紛繁雜亂著。

“娘娘,奴婢替您收起來吧。”若雪從沒見過自家娘娘這個樣子,也不知跟貴妃娘娘在裡頭說了什麼,從出來便一直心事重重的。

嫻妃沒有反應,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娘娘?”若雪於是加重聲音,又喚了一聲。

“啊?什麼?”嫻妃終於聽見了,抬起眼看她。

“奴婢是說”,若雪指指她手中一直攥著的小瓷瓶,“奴婢拿下去收起來罷。”

嫻妃下意識的收緊了手指,瓷瓶裡是臨走前尹靈鳶特地交給她的丹藥,說是能解百毒。

因為尹靈鳶的那一席話,嫻妃知道,這丹藥絕不簡單。

“不用,你下去罷。”她搖了搖頭,打發了宮人們都出去,此刻她更需要一個人靜靜,好好想想。

與此同時,鍾秀宮。

聿澤把玩著一個差不多的小瓷瓶,看忙忙碌碌的尹靈鳶忍不住開口:“你打算煉多少丹藥?”

“大哥一瓶、二哥一瓶、寶笙一瓶……”尹靈鳶掰著手指頭數,“反正多多益善嘛。”

這種解毒丹她是最熟悉的,而且不需要用靈草,只是煉製的過程中加靈泉水和靈力,普通人吃了也不會有承受不住的風險。

她是準備給每個人都留一瓶的,若將來遇上什麼解不了的毒,還能救命。

聿尹靈鳶說完,便又開始忙活起來。

聿澤搖搖頭:“罷了,隨你吧。”

隨著他修為的恢復,兩個人都清楚,離開的日子就要到了,聿澤也知道,尹靈鳶放心不下這裡的人,想在臨走前,儘可能多的給他們留些好東西,以期護佑眾人平安。

“上次的平安符你會畫了嗎?”聿澤復又開口。

尹靈鳶經他提醒才想起來:“對啊,平安符!”

這個是可以擋災的,比丹藥還實用,尤其是大哥二哥這樣,一個常年在疆場殺伐,一個總是在外奔波,最需要了。

“道侶~”尹靈鳶轉向聿澤,甜甜的笑了,“你給我畫一些平安符唄。”

所有的道學術法裡面,尹靈鳶覺得畫符是最難的,運筆連貫不能斷,各種彎彎繞繞的曲線,每一筆都必須按照嚴格的走勢來畫,哪裡注入法力、哪裡凝注精神……整個過程必須一絲不苟,半點差錯不能出,對於尹靈鳶而言,實在是太有難度。

“上次不是教給你了?”聿澤淡淡掃她一眼,“自己畫。”

“我……”尹靈鳶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點為難的道,“我忘了。”

“畫符太難了”,她皺著鼻子、噘著嘴抱怨,“我反正是學不會。”

尹靈鳶說著,又湊近了聿澤,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你幫我畫唄,我家尊上這麼厲害,畫個平安符還不是小菜一碟。”

聿澤雖然極力板著臉,但是笑意已經湧到眼底,顯然很是受用。

尹靈鳶再接再厲,從空間拿出東西,黃紙鋪開,毛筆沾上硃砂,親自遞到男人手上,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充滿渴求的看著聿澤:“尊上,求求你了~”

終究是壓不住唇邊的笑意,聿澤嘴角微微上揚,長臂一伸,將毛筆和尹靈鳶一併攬到懷裡,握著她的手開始細細描摹起來。

也行吧,尹靈鳶被撈進懷裡的那一刻想,正好再學一次畫法,還得讓聿澤多畫幾張,至少每人分三五張吧。

不過顯然,這個姿勢並不是畫符的正確姿勢,畫著畫著,某人就被拖到床上去了,然後聿澤用更加深入交流的方法,一遍一遍的教她平安符的畫法……

此後數日,都是在尹靈鳶煉丹,聿澤畫符中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