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香這個名字,她自然記得,實在是此名跟本人甚是契合,可以說是人如其名。

當年大哥尹安年無意之中伸出援手,搭救過她一家,此後便被白蓮香纏上,不只在北疆大獻殷勤,甚至前年大哥回京,她還一路尾隨而來,可以說既有心計,又有膽魄。

之後更是鬧出了當街攔車這樣的戲碼,成為了餘氏的乾女兒,差點沒跟餘氏的孃家外甥女一起,打包嫁給大哥。

最後事情未成,自己個跑去不知哪裡了。

“你又遇上她了?”尹靈鳶問。

“我倒是沒見著”,尹安祿搖搖頭,“不過她倒的確回了北疆。”

當年從帝京離開之後,白蓮香仍不死心,知道尹安年還會再回北疆,便跟隨一波商隊,返回了北疆。

是時她兄長還在軍營糧草兵馬處做事,她便常常藉著探望兄長的名義前來,也見過尹安年幾次。

不過在經歷了帝京那些事後,尹安年已經不再信她,且因著尹靈鳶提到的五百兩銀子一事,還在一直暗中調查。

最後的結果令他大吃一驚,白蓮香極其兄長竟然利用職務之便,倒賣軍中糧草物資。

“那五百兩銀子便是這麼來的?”尹靈鳶吃驚,“這兩人膽子可真不小啊。”

倒賣軍中糧草,一聽便知是重罪。

“可說呢”,尹安祿點頭感慨,“據大哥所言,一開始也只是偷偷的,小打小鬧,後開從中獲了利,又沒有人發現,膽子便愈發大了,直到這回,竟然想偷毛衣出去賣?”

“賣毛衣?”尹靈鳶咋舌,“倒真是會想啊。”知道毛衣值錢。

“是啊”,尹安祿接著道,“被大哥的人當場抓住,軍法處置了。”

尹靈鳶撇撇嘴:“處置了就好,她這是自作孽,若不然,還不知道要糾纏大哥到什麼時候。”

“聽說後來軍士們去她家裡搜,搜出不少銀兩、首飾之類,她還整日布衣荊釵的,假裝日子艱難,就是為了博取大哥的同情。”

這倒是不意外,白蓮花麼,不都是這個樣子。

“不說她了”,尹靈鳶轉了個話頭,“大哥身邊到底有沒有人啊,我記得他今年有二十四了罷。”

尹安祿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大哥身邊除了軍士就是將領,一群大男人,哪裡還有別人?”

從前倒是有一個白蓮香呢,只可惜不是什麼良人。

“這麼說,他還是一個人唄?”尹靈鳶頓時上了心,大哥身邊沒人,雲思煙也一直一個人,這分明就是忘不了對方吧?說不定,這兩個人還能走在一起?

可是想到如今兩人天各一方,尹靈鳶又覺得希望渺茫。

“哎”,她嘆了口氣,“也不知大哥什麼時候能再回京。”

話音才落,便聽外頭響起接茬的聲音:“貴妃可是思念兄長了?”

兩人同時偏頭往門口看去,就見齊燁一身常服,揹著手走進來。

兩人連忙起身,給皇上行禮。

“起來罷”,齊燁看起來心情不錯,路過桌子旁邊還著意瞧了瞧,而後尋了個位置坐下,略帶不滿的問:“怎麼,貴妃給鴻昌伯接風洗塵,也不邀朕呢?”

尹靈鳶嘴角抽了抽,雖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也不得不有理有據的回答:“只是家宴罷了,怕擾了皇上的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