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鬆了口氣,折騰到現在,天色也已經晚了。

“皇上早些回去歇息罷,明日還要早朝呢,留臣妾在這裡守著蔡婕妤就行了。”靜貴妃道。

齊燁又看了一會蔡婕妤,轉向眾嬪妃:“你們也都跟著折騰一晚樂,都早些回去罷。”

說著他又吩咐蔡婕妤身邊的宮女,讓好好守著自家主子:“若有什麼異常,及時來回朕。”

“是。”宮女低聲應了。

“臣妾願意守在姐姐身邊”,一個聲音弱弱的開口,眾人同時看過去,就見說話的崔淑女小心翼翼,“臣妾就住在偏殿,離的近守著姐姐也方便些,皇上和貴妃娘娘都早些回去歇息罷。”

齊燁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也好罷,那就辛苦你。”

崔淑女忙道不辛苦。

齊燁也沒多看她,帶領眾嬪妃離開,出了承樂宮的大門,蓮婕妤突然開口:“皇上,貴妃娘娘,臣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靜貴妃偏頭問她。

蓮婕妤看向齊燁,斟酌著開口:“蔡妹妹身懷龍裔,卻屢次犯病,太醫都診斷不出來,臣妾想著,會不會是因為旁的原因。”

“旁的什麼原因?”齊燁不解問。

“嬪妾也只是猜測”,蓮婕妤緩緩道,“若不然,請法師入宮,驅驅邪也好,就算是給蔡婕妤和她腹中的胎兒祈福了。”

齊燁蹙著眉,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他雖然一向不信這些,但是身為天子,不能不敬天地。

“蓮婕妤說的,也不無道理……”靜貴妃開了口,“皇上,不如就請法師入宮做一場法事罷,說來後宮也有好久沒做過法事了。”

齊燁沉吟片刻,終究點了頭:“你安排就好。”

“是。”靜貴妃領命,眾人恭送了皇上便各自散去。

皇家有專門的法師來做這些,跟從前良嬪故意欺負小瑜兒母子弄來的那些人不同,靜貴妃請來做法事的,都是京中德高望重的大師,從前也主持過不少水陸大法事。

尹靈鳶偶爾會碰見他們,看打扮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的,無論是宮人還是嬪妃,遇上都會恭敬的喚一聲法師。

法事先是在承樂宮做了三場,接著去太后宮裡做了一場,之後又在後宮做了一場大的,全部由靜貴妃管著,也沒尹靈鳶什麼事兒。

倒是宮中諸位嬪妃,常有所求之事,或者祈福、或者解憂,找去的不少,有的還請示靜貴妃,請他們到自己宮裡做一場,驅邪賑宅。

這半個月來,後宮倒是十分熱鬧,而承樂宮蔡婕妤,自從做過法事之後,倒再沒犯過病。

尹靈鳶後來問過方吉平,他也不確定是自己的丹藥起了作用,還是這些法師真的道行高深,看起來蔡婕妤的身子似乎痊癒了。

“娘娘,靜貴妃宮裡人來傳話”,寶笙進來稟報,“說是後日要在宮裡做一場最大的水陸法事,靜貴妃讓後宮諸人全都參加。”

“我也要去嗎?”尹靈鳶有點不樂意,她遠遠的看過兩次承樂宮做的法事,烏煙瘴氣喧囂的很,她實在不喜歡那樣的場合。

“靜貴妃娘娘說,請您務必前往。”寶笙帶著點勸說的味道,“其實用不了多久的,您總也不去,終究不太好。”

上次百花宴她沒去,寶笙便不太贊成,到底對方是靜貴妃,面子上不能太過不去。

“好吧”,尹靈鳶妥協,“我去便是了。”

聿澤如今作息規律的很,白日裡通常留在園子裡修煉,晚上雙修或者進入識海,尹靈鳶本想著自己做個樣子便罷,沒想到聿澤破天荒的竟然要求同往。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些嗎?”尹靈鳶奇怪,自從他修為恢復的多了,能夠單獨待在園子裡修煉,便不再參與後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除非是齊燁單獨跟尹靈鳶相處,那他是一定要時時刻刻顯示自己存在的。

“是後宮裡的法事”,尹靈鳶道,“皇上應該不會去的,即便是去,也還有那麼多人呢。”

言外之意,你大可放心。

聿澤頗為不屑,故作深沉的道:“本座便是如此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