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婕妤自從有孕後很少出來見人了,都是呆在自個宮裡安心養胎,雖暫時不能侍寢,但皇上時常探望,知道她性子喜靜,還特地讓人不許隨意打攪;

蕊婕妤依舊是恩寵最盛的那個,不知她是不是放棄了,這段時間往靜貴妃身邊跑的次數倒是少了很多,只一味的扒著皇上;

瑾妃和卉美人一如既往的低調,除了教養二皇子,平日裡很少看到瑾妃的身影;卉美人更是低調,安安靜靜的甚少引人注意;只孫嬪還是一如既往的愛湊熱鬧,什麼事情她都想插一腳,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尹靈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管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嫻妃和李美人、崔淑女常常過來幫忙,有時候也在園子裡一塊坐坐喝茶。

時近四月,正是山花爛漫時節,年前開始吩咐人做的麻將牌坯子已經全制好了,她畫了一張完整的花色圖,聿澤便照著她畫的,臨摹成更好看的樣子,給七禾太監拿去當雕刻的模板。

圖紙有厚厚的好幾張,親手交到七禾手上的時候,剛好嫻妃她們來了,看到這畫的千奇百怪模樣的圖紙,忍不住好奇圍觀。

“這便是你說的那甚麻將牌?”嫻妃翻看著,只覺得通篇圓圓條條的,看的她有些眼花繚亂。

“等做出來才好看呢。”尹靈鳶笑著請幾個人入座,又吩咐上茶點。

“聽聞娘娘的麻將牌都是用鴿子血鍍了金做成的。”李婕妤語帶羨慕,“想來一定華貴無比。”

“姐姐們說的”,崔淑女忍不住疑惑的問:“不知何謂鴿子血?”

“就是一種紅寶石”,李婕妤解釋道,“乃是寶石中的極品,豔紅如血,最是漂亮,貴妃娘娘蒐集了不少,做成了一副麻將牌。”她說著又給崔淑女解釋什麼是麻將牌。

“乖乖”,崔淑女忍不住感慨,“嬪妾見都沒見過,竟能做成牌九。”

尹靈鳶笑笑,吩咐七禾帶著圖紙回去做。

“等過幾個月做好了,我請你們來玩。”尹靈鳶邀請,正好四個人,太適合打麻將了,“這可比牌九好玩多了。”

三人於是紛紛點頭,表示期待。

正說的好好的,寶笙進來稟報:“娘娘,蓮婕妤來了。”

尹靈鳶有點無語,蓮婕妤也不知道轉了什麼性子,自從復寵之後,便一改往日見到自己恨不得躲八百里的樣子,反倒時常往她跟前湊。

“她說什麼事了嗎?”尹靈鳶問。

“說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娘娘”,寶笙說著,又補充了一句:“種菜方面的。”

“讓她去找初輝。”尹靈鳶直接道,懶得跟她虛與委蛇。

“是。”寶笙下去了。

嫻妃聞言開口:“她這麼頻繁的往你這來,可別是有什麼企圖罷。”

就為了這些菜蔬嗎?可是自己明明拒絕過她了。

蓮婕妤似乎不死心,三次來有兩次是想看她的菜園子的,還有一次問她要種子,但都被尹靈鳶回絕了。

“嬪妾聽說,她在自個宮裡也弄了幾個花盆,想要模仿娘娘種菜呢。”李婕妤笑道,“要知道,從前太后可是親口下過諭旨,不許旁人跟娘娘一樣種菜的。”

“太后是怕後宮烏煙瘴氣的。”想起從前孫嬪整的那一出,滿後宮的糞肥味道,嫻妃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但是蓮婕妤只是像養花似的養幾株菜蔬,原也沒什麼大不了,只不過她有點高調,整的整個後宮都知道她想要東施效顰,暗地裡嘲笑的不少。

好像自從“詐孕”那件事之後,蓮婕妤便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她自己也有些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了。

尹靈鳶說讓她去請教初輝,她便真的去了,她一個婕妤,初輝也不好躲著不理,真就老老實實的給她講了半天的種田之道。

蓮婕妤興高采烈的回去,當晚便又讓人送了幾個大花盆,拔了原本開的好好的花兒,全部種上菜蔬,也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