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澤連忙解釋道:“哦,是這樣,我一直有夜遊的毛病,常常在睡著的時候走出去,今夜我睡下之後,夜遊症又犯了,不知不覺走到後院,卻撞上了這位姑娘。”

他說著,智空和智慧相繼跑了過來,大和尚向兩人投去詢問的眼神,二人皆是搖頭。

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全身心的看守注意著這個借宿人的一舉一動,卻莫名其妙睡了過去,另外幾個人也一樣。

“施主就不好奇,為何寺廟裡會出現女子嗎?”大和尚幽幽開口,眼中已透出殺意。

誰知聿澤卻回了句:“這是上天的旨意,是佛祖的指引。”

一群和尚面面相覷,此時,身後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何為佛祖指引?施主可否說明白些。”

眾人尋聲望去,紛紛鞠躬行禮,口稱監寺大人。

尹靈鳶認得他,正是全程做主的中年男子,看來是這夥人的頭目。

此刻他雖然換上了一身僧衣,卻半點不像和尚。

聿澤就像沒看出來似的,對監寺雙手合十一揖,開始編故事。

“我本定州人士,家中是做酒樓生意的,頗有些銀錢,生活富足,卻不料命中帶煞,是個克妻的命格。”

“前前後後娶了三任妻子,病故的病故,身亡的身亡,第三任妻子乾脆就在過門的路上,失足摔死了,實在是……”

聿澤說著,長嘆了一口氣,面上滿是辛酸。

“因著三次娶親,我這克妻的命格也傳出去了,再沒有哪家姑娘敢嫁,可我家三代單傳,幾輩人積攢下來的財富,不能到我這一輩便斷了,我爹於是花重金請了明淨大師,為我破解命格。”

“明淨大師?”監寺重複。

“是,便是當世有名的禪師,白陀寺的住持明淨大師”,聿澤繼續道,“大師為我掐算了三天三夜,又誦佛七七四十九日,終窺得一絲轉機,按照大師的說法,我需得往南邊,去尋自己的命定之人,且這人必現於寺廟之內。”

“就是這位姑娘嗎?”監寺示意她身後的尹靈鳶。

“不錯”,聿澤激動的點點頭,“一開始我也疑惑,寺廟裡怎會有姑娘?豈不褻瀆佛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自定州南下,一間寺廟一間寺廟的求拜下來,沒想到竟能在這緣昭寺尋到自己的緣分,如此想來,這寺名豈不正應了我的命數?”

大小和尚們面面相覷,他們雖然不是真和尚,但是裝了這麼久,也不能說一點不瞭解,而有些東西,越是知道,便越不敢輕易褻瀆。

聿澤說的有鼻子有眼,不少人已經開始信了。

“尋到命定之人後呢?你待如何?”監寺又問。

“自然是不惜一切代價,娶回家了。”聿澤理所當然的道。

“不惜一切代價?”

“大師放心”,聿澤道,“明淨大師早有指引,若是尋到我的命定之人,便算作逆天改命成功,屆時我需散盡一半家財,方可抵消”,他說著,思量了一會後道:“既然姑娘是在這緣昭寺尋到的,我欲捐白銀一萬兩,一半給寺裡添香火,一半便交由大師做主,廣施布澤給周邊百姓。”

一萬兩白銀,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這可比陳婆子出的總數還高的多的多的多。

“對了,還有姑娘的家人,不知……”聿澤再次開口。

“阿彌託福,說來可憐”,監寺打了個佛號,“這女子是我寺僧人在山間無意中救下的,她之前似乎是遇了柺子,被發現的時候腦袋受了傷,神智不甚清明,這般施主也不介意嗎?”

“不介意,不介意”,聿澤連連搖頭,“只要是個女的,能傳宗接代就行。”

尹靈鳶氣的手在衣袖的遮掩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聿澤眉毛都沒皺一下,虔誠的向監寺行了一禮:“監寺,大師,若能成全這一段姻緣,在下不勝感激。”

兩人對視一眼,大和尚開了口:“容我二人商議一番,再做定奪。”

尹林鳶再次被帶回了廂房,聿澤自然也回了自己住的偏殿,和尚們的心思幾乎不加掩飾,直接派了人守在聿澤的偏殿門口。

不過兩人今日這一場戲已經夠了,解下來只要靜待天明。

隔天,聿澤再給和尚們添了一把火,直接甩出了兩千兩銀票,以示誠意。

這幾乎都要趕上陳婆婆的出價了,對方頓時再無猶豫,同意了將姑娘許配給他,但是提出了一個條件

——兩人必須今日,就在這裡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