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澤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把尹靈鳶送回了客棧。

客棧裡,齊燁早已回來,見到尹靈鳶疾步上前:“你去哪兒了?”

尹靈鳶的手還被聿澤牽著,忽然有種微妙的,被“捉姦”的感覺。

聿澤放開她的手,順勢抱拳:“黃兄,又見面了。”

齊燁這才注意到身旁的聿澤,疑惑道:“尹兄?”

“在下行至此地,得知這裡的花朝節很熱鬧,誰知今日去看熱鬧,卻無意中救了尹小兄弟。”聿澤信誓旦旦,“尹小兄弟被人群絆倒,險些受傷。”

齊燁看向尹靈鳶的眼神裡多了些關懷:“你沒事吧。”

尹靈鳶搖搖頭:“沒事。”然後看了眼聿澤,補充了句:“多虧尹大哥救了我,還把我送回來。”

“多謝尹兄了。”齊燁衝聿澤拱手。

“我同這位尹小兄弟有緣”,聿澤裝大尾巴狼,當著齊燁的面哥倆好似的搭了尹靈鳶的肩膀,“人既已送到,在下就告辭了。”

齊燁盯著他搭在自家毓妃肩膀上的手,微微蹙眉,可是想到尹靈鳶此刻是男裝,男子之間這舉動實算不得什麼,硬生生將不快忍了下去:“尹兄不多坐一會?”

“不了”,聿澤道,“這熱鬧也看完了,在下打算繼續南下,黃兄,尹小兄弟,有緣再會。”說著衝齊燁一拱手,又親暱的拍了拍尹靈鳶的肩膀,揚長而去。

尹靈鳶忍著嘴角的抽搐,配合某人的表演。

齊燁確認她真的沒有受傷,便讓尹靈鳶先回去休息,他自去處理事情。

從餘刀的口中,尹靈鳶方才得知,那個囂張跋扈的孫大公子,之所以敢如此,還是有些倚仗的,而這倚仗,甚至還牽涉到了宮裡。

孫公子名喚孫大寶,他爹孫德海是宮裡孫嬪的遠房表叔,孫大寶便是孫嬪的表弟,甚至以國舅爺自居,處處橫行霸道,本地官府根本就不敢管。

而齊燁之所以在選花魁的時候摻上一腳,就是為了處置這個孫大寶。

他本也以為這人是本地衙內,橫行鄉里,沒想到一番查探之後,竟查到了自己的後宮。

齊燁直接休書一封,對孫嬪一番斥責,讓她約束好家裡人。尹靈鳶趁機也給嫻嬪寫了封信,詢問宮裡的情況。

信寄到宮裡,對孫嬪而言可真是無妄之災,榮貴妃更是抓住這個錯處,對她好生磋磨了一番。

自然了,這是後話,且說眼下,孫大寶被搶了美人,又沒揍成小白臉,怎肯善罷甘休。

在尹靈鳶回到客棧不久,他便糾集了一幫人,圍了客棧。

客棧老闆一看這架勢,暗道一聲不好,放下手中的算盤,快步上前陪笑躬身:“哎呦,孫大公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滾蛋!”孫大寶手一揮,粗壯的手臂將客棧老闆直接推到一旁,衝著樓上大吼:“小白臉,我知道你住這家客棧,有種的就出來!”

“不是,孫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客棧老闆生怕他在此鬧事。

孫大寶卻根本不理,依舊囂張的大吼:“再不出來,爺爺我就讓人拆了這客棧!”

齊燁並沒有出現,出來的是抱著刀的韓風,他根本不跟孫大寶廢話,飛身下樓,兩招便將人制服,押在刀下。

小廝們一看自家主子被制,一個兩個都衝了上來,然而他們根本連韓風的一片衣角都夠不到,大步流星的衝上來,又幹淨利落的被撂倒。

“滾!”韓風從始至終只冷冷吐出了這一個字。

小廝們東倒西歪,看著自家少爺哎哎叫,卻懾於韓風的威勢,不敢上前。

“快回去稟告老爺!”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眾小廝彷彿被打通了靈竅,一個個連滾帶爬的跑出客棧。

客棧老闆目瞪口呆,本以為是一場惡戰,自己這地方少不得要遭魚池之殃,沒想到這個拿刀的武藝如此高強,收拾了所有人,連客棧的一個桌角都沒碰壞。

孫大寶被五花大綁,噻了嘴巴,押到齊燁跟前,韓風推著他噗通一聲跪下,沉重的噸位砸的地板一陣顫動。

韓風抽出他的塞嘴布,孫大寶粗礪的叫囂聲立刻響起:“你們敢抓我,知不知道我姐是什麼人?”

齊燁微微蹙眉,韓風立刻又把塞嘴布給他懟上了。

不顧孫大寶從嗓子眼裡發出的嗚嗚抗議聲,韓風恭敬問:“公子,怎麼處置這個人?”

齊燁一直在伏案寫著什麼,這時正完成最後一筆,他把寫著兩行字的一張紙折起來,遞給韓風:“明日一早,一同送去州府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