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已相繼掙開繩索,場中形式瞬間轉變,黑衣男子大驚:“別讓他們跑了,給我抓住!”

訓練有素的“山匪”見此,立時舉刀上前,兩廂碰撞,跟護衛們纏鬥起來。

場中頓時一片混亂,大內護衛身手了得,幾招之間從土匪手中奪過武器,護著主子們且戰且退。

“公子救我!”楚美人終於脫困,不管不顧的欲跑到齊燁身後。

齊燁亦懂些拳腳功夫,一腳踹開攻過來的人,剛要抬手格擋身後襲來的刀光,手臂便被楚美人扯住,力有不逮。

餘刀趕至,駕刀格擋,同韓風一起護衛兩人到身後。

“毓兒呢?”齊燁四處搜尋尹靈鳶的身影,見她正在不遠處,身後護著含綠和寶笙,跟真刀真槍的“山匪”們纏鬥,且戰且退。

“毓兒!”齊燁大喊,同時往尹靈鳶的方向移動。

尹靈鳶赤手空拳,她不會什麼招式和武功,全靠凡人看不見的靈力加持和聿澤的暗中幫助,才能周旋其中。

眼見著一刀斜刺而來,尹靈鳶未及發現,腰身先於反應,以一個奇怪的姿勢避過,之後飛起一腳,直攻對方下盤,“山匪”捂著襠部嗷嗷叫著倒地。

“姑娘小心!”那邊,寶笙驚叫出聲,尹靈鳶回身格擋,然後山匪手中的刀便莫名其妙的脫手了,尹靈鳶趁機攻他眼睛,一拳下去青紫了半邊。

時刻關注這邊的齊燁,不合時宜的想發笑,這都是什麼下流招數,真不知道毓妃從哪學來的。

“毓兒過來。”齊燁將她護在身邊,越來越多的護衛殺出一條路,將齊燁幾人護到中間,護衛們背對著背圍成一圈,專心對外。

眼見著自己的人越來越多的倒下,黑衣男子氣急敗壞,抓著大當家的衣領質問:“不是每日給他們喝香曼羅嗎?怎會如此?!”

“我,我不知道。”大當家有些慌亂,他是真的不知道。

“廢物!”黑衣男子一把揮開大當家,惡狠狠的放話:“給我殺了他們,誰能殺一人,賞金百兩!加官進爵!給我殺!”

連加官進爵這話都說出來了,可見黑衣男子殺心之堅,竟不顧暴露身份的風險。

錢與官的力量成功激起了假山匪們的鬥志,他們拼著半條命不要,瘋狂的攻來,刀刀皆是凌厲的殺招。

“公子小心。”護衛們手中都是從敵方那搶來的武器,他們顧及著齊燁的安危,不敢放開了打,且戰且退,但是戰鬥力不容小覷,“山匪”們仍近身不了分毫。

而此地真正的山匪卻一直站在外圍,不敢動手。

黑衣男子愈發暴躁,拉著大當家怒吼:“你的人還站著看什麼?還不給我一起上!”

“不行,不能殺人!”大當家此刻也明白自己被騙了,這夥人絕不是像他們自己說的,只是漳州富商,可憑他們的身手,明明可以儘早逃脫,為何卻一直留在山寨裡?

“蠢貨!”黑衣男人暴躁,從嗓子眼裡壓抑著怒吼:“現在不殺他們,日後你、我、還有這寨子裡的所有人,一個都活不成!”

“你……”大當家眼神驚疑不定。

“你以為他們是什麼人?我告訴你,今日他們死了,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否則,通通死無葬身之地!”黑衣男子憤怒的聲音壓的極低,就像被餓狠了的喪家犬,見到跟自己爭奪最後一口吃食的敵人,發出的呼呵。

大當家的心瞬間沉到了底,看著面前一片混亂的場面,無數人倒地,鮮血四處飛濺。

而自己所庇護的人們,個個面露驚恐,不知所措。

整個山寨一百多口人,更有老弱婦孺,自己的親人朋友,他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一步一步,難道最後真要走上殺人這條不歸路嗎?

大當家糾結不定,黑衣男子卻不給他猶豫的機會,大聲對圍觀的山匪道:“大當家有令,殺無赦!殺了他們,否則你們自己也活不成!”

圍觀眾人面露惶然,全都看向大當家,等著他給一個命令。

大當家死死握緊了拳頭,如今唯有破釜沉舟:“殺……”

“護駕!!!”

他一個殺字剛出口,陡然被更大的衝喊聲掩蓋,山寨四面八方湧進了無數手執長矛計程車兵,個個身披甲冑,如潮水一般湧來。

場中局面霎時顛倒,尚未來得及動手的土匪們被圍死,仍舊持刀攻擊的被幾桿長矛挑飛,失去戰鬥力。

這些甲兵是土匪的三倍之數,瞬息之間控制住了局勢,混戰平息,齊燁被裡三層外三層的銅牆鐵壁護在中間。

“末將護駕來遲,請皇上恕罪。”遠處,一武將打馬而來,甲兵們自動為他讓出通道。

尚未近前,武將利落的跳下馬背,單膝跪地,恭敬的對齊燁抱拳。

“戚將軍,你來了。”齊燁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