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綠略略側身,避開她從旁走過,可夏彩卻並不打算放過她,斜誇一步正正堵了含綠的路:“這不是毓妃娘娘身邊的含綠嗎?怎麼,來取毓妃的家書?”

“夏彩姐姐好。”含綠問候一句,便想轉身從夏彩身邊繞過去。

夏彩卻是又邁一步,再次擋住路,手指虛虛點著含綠手上的信封:“這家書可是檢查過了?”

眷屬司的分管事上前跟夏彩問好,殷勤的回答夏彩的問題:“她自己從架子上拿的,不曾檢看。”

“我覺得公公還是檢看一下的好”,夏彩趾高氣昂的道,“免得裡頭夾帶了什麼不該夾帶的東西。”

縱使含綠脾氣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動氣:“娘娘一向與家中通訊,從未要求什麼檢看,公公管理眷屬司這麼久,也是知道的。”

“這……”分管事為難,一個是才剛復寵的榮妃,一個是一時失寵的毓妃,他哪邊都不想得罪。

“從前是從前,如今怎可比得了從前呢”,夏彩諷刺一笑,“公公說是不是?”

分管事擦了把額角,權衡利弊,還是決定不要得罪榮妃的好,畢竟榮妃在宮裡這麼多年,根基穩固,而毓妃才剛封妃就失寵,日後還不定怎麼樣呢。

當即轉向含綠客客氣氣的道:“含綠姑娘,這宮裡的規矩不能不遵,還是請將信件交給咱家檢看一番,若是沒有問題,大家都能放心了不是。”

“你……”含綠氣不打一處來,自家娘娘還是婕妤的時候,也沒受過這個委屈,好好的家書,卻要被奴才先拆開來看。

夏彩不由分說,直接從含綠手上抽出信,轉手交給了分管事:“公公請吧。”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分管事也沒什麼可猶豫的了,當即拆開信封,嘩啦啦一倒,裡頭竟又掉出一封小信。

夏彩當即一陣驚喜,她要驗看信封,不過是想替自家娘娘出口惡氣,故意找麻煩罷了,沒想到信裡竟然真的有貓膩。

她眼疾手快的拾起小信,揚到含綠面前,得意非常:“這是什麼?呵呵,還真敢夾帶!莫不是毓妃娘娘在宮外與什麼人通訊,卻又怕被人知道?”

“你胡說什麼?!”含綠大怒,此刻心中卻也有些打鼓,明明就是二少爺的家書,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封小信,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被人中途掉了包。

夏彩迫不及待開啟小信的信封,裡面同樣是一封信,一讀之下,卻難掩失望,這哪裡是什麼夾帶,分明又是一封家書。

不過嘛,這家書的內容倒很有意思。

“毓妃娘娘的母親還真是為女兒著想,才沒了一個孩子,這便想著下一個了”,夏彩說著揚了揚手中的信。

含綠一聽此言也明白過來,這封信是怕是餘氏所書,她一把奪過,看向分管事:“公公查驗過了,可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分管事忙道,毓妃娘娘雖然一時失寵,但到底是妃位,若是計較起來,他們這些人照樣吃不了兜著走。

他將手中的大信封一起還給含綠:“姑娘慢走,今日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

含綠接過信,一言不發的離開。

直到回了鍾秀宮,才忍不住紅了眼眶。

寶笙見她神色不對,連忙上前詢問:“你不是去取家書嗎,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可是誰欺負你了?”

含綠緊緊攥著信,帶著濃濃的鼻音問了句:“娘娘呢?”

“在園子裡。”寶笙指指後頭。